这一晚,丁二忙活了一夜,郭嘉也陪了赵羽一夜,说的最多的还是让赵羽不要自找麻烦,不要自找苦吃,不要去想逃跑的事等等,总之一句话,深深了解赵羽的郭嘉是不同意曹操这个决定的,然,说不通曹操的他只好过来说服赵羽了。赵羽白天还没想通,晚上却一点也不生气了,他去,总比郭嘉去强,再说,他完全可以利用这次机会,争取逃跑。但他不敢在郭嘉面前流露出这种想法,只好唯唯诺诺地说要听话,不会乱来。郭嘉说的口干舌燥的,却是无奈到极点。如果赵羽跟他又叫又跳地闹腾,他还放心些,可赵羽一副听话的样子,他却不放心了,故此是叮嘱又叮嘱,劝解又劝解,整整折腾了一晚上。第二天,将赵羽送到曹操的座驾前,他还是不放心。不放心归不放心,也只能目送他们离开邺城。</p>
曹操在离城之前当然不会坐车上,等大军上路后,他才钻进车里,进来一看,他吓了一跳,只见车厢被大堆东西占据了一半的空间,而在剩下的空间里,赵羽摊手摊脚地躺在那里呼呼大睡。曹操看了一圈,实在没坐的空儿,只好将赵羽的脚往边上挪挪。赵羽昨晚不仅要应付郭嘉的疲劳轰炸,还要考虑自己逃跑的几率,因此,他也是一夜未眠,上了车后,他对送行的热闹场面不感兴趣,干脆补觉,被曹操一动,他醒了。</p>
望着曹操凝视他的目光,赵羽翻个身,给曹操腾出更多的空间:“别烦我,昨晚我没睡觉。”</p>
曹操叹气:“子玉,你是不是在恨我带你出征?”</p>
赵羽嗯了一声,慢慢转身面对曹操:“啥?我干吗恨你?咱们这也叫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吧?不管你想怎么利用我,我还是应该谢谢你留下我三哥。”</p>
曹操皱皱眉头:“我还是想不通你为什么不让奉孝去?我看不出他有什么危险呀。”</p>
赵羽哼了一声,心想,这不是能不能看出来的问题,我也看不出来,但我知道。他想了想回答曹操:“三哥身体我很清楚,单薄虚弱,受不了太多的苦。辽西却是苦寒之地,此次出兵,战事没什么要紧的,但行程肯定不简单。三哥那身体,恐怕有失呀!现在是看不出来,但等出了问题就晚了。他要有个三长两短,您舍得,我还舍不得呐!别说他,我能不能跟您回来,都成问题!”嘻嘻,我要是跑了,你就后悔去吧!</p>
“呸呸,胡说!”赵羽本在说郭嘉的身体,突然扯自己身上,曹操会错意了:“我告诉你了,安排的很好,绝不会有事的。子玉,你心疼奉孝,我也心疼,你们两兄弟,谁出事,我都受不了。”</p>
赵羽一撇嘴:“没看出来。曹公,我这个样子,真碰上打仗,乱军之中,很难保全。要不,您让他们把我身上的玩意换副轻松点的,成不?”</p>
曹操呵呵一笑:“不换。放心,有我在,你不会有任何危险。”</p>
赵羽叹口气,转身又睡了下去:“不换算了,反正不需要走路,我就赖你车上了。”</p>
曹操心情很好,呵呵笑着去推赵羽:“别睡,起来陪我说说话。我来问你,你怎么带了这么多东西?”</p>
赵羽当然不会起来,把头埋在手里,他嘟囔着回答曹操:“不多呀,衣服、书、琴,酒,牛皮口袋…………”</p>
曹操:“书……还可以理解,琴……,你的笛子呐?还有,牛皮口袋干吗用?”</p>
赵羽懒懒地回答:“笛子在怀里。琴是等你和蹋顿面对面的时候,我弹给你听的。牛皮口袋是用来装……,嘿,现在不告诉你。”</p>
曹操郁闷哟,战场上弹琴?这种事也只有你赵羽想的出来。牛皮口袋,牛皮口袋,这玩意怎么想也想不清楚是用来干吗的。总不会是带着玩的,装尸体太小,装人头太少,再说,赵羽也不可能用来装这些东西。那么,装酒?看着车上的几个大坛子,曹操叹口气,也不是,那是用来干吗的?</p>
曹操在那里百思不得其解,眉头都攒到一起了,赵羽偷偷笑了,嘿嘿,让我不舒服,你也别好过,不管啦,我要睡觉。不一会儿,车厢里响起了赵羽均匀的呼吸声,他真就睡着了。曹操定定地看了他很久,最终轻轻下了马车。这后面的一路上,赵羽就像出来旅游一般,吹笛喝酒看风景,过的滋润,玩的高兴。曹操的随行人员都用羡慕的目光看着自得其乐的他。</p>
207年的夏五月,曹操率军出征,到达易州的时候,已是秋意刚来,满眼的树木刚刚挂黄,田野里的却是枯草遍野,本应该是金秋季节,却肃杀的如同严冬一般。赵羽的好心情被荒芜的土地给弄没了,看曹操的眼神也有了一点怨恨,如果不是你们这群人争霸争霸,这天下何至于这么凄惨。曹操一门心思在征战上,明白赵羽的怨恨从何而来,也不理睬,只在间隙说了一句,土地是有点荒,把人迁进来就好了。赵羽听到这句,稍稍放下了心事,转而玩自己的去了。</p>
大军到达无终的时候,赶上老天爷不高兴,大雨是连下了好几天,将前面的官道、驿道全部淹没,别说战略辎重了,就连战马也难以前行。面对这样恶劣的气候,曹操心情自然不好,赵羽的心情也不好。同样郁闷的两人坐在无终城外的军营里,各自发愁。曹操是因为大雨阻碍了大军前进,愁这场雨什么时候停;赵羽却是对着带来的牛皮口袋发狠。原来,赵羽记得书中写曹操这一战,路上没水喝,也没粮食吃,所以,杀马凿冰,日子过的异常艰苦,他带了十来条牛皮口袋,就是用来装水的,吃的可以将就,没水就惨了。没想到,现实是,吃的不缺,水却多的要命,早知道就不带牛皮口袋,转而带辣椒了,我不要得风湿病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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