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新停下念诵的佛经,睁开眼双手合十,没有转头看向林员外自顾自地安慰,“林员外勿忧,安心等待便是,师尊自有处置。”
林员外还是不安的围着慧新团团转,再次在慧新耳边说道,“那,小女能不能够顺利投胎转世啊,不会有什么事吧?”
“师尊自有处置”慧新说完便不再理会林员外,闭上眼睛继续开始念诵佛经。
林员外无奈,只得回到椅子上坐下,和众人一起焦虑的等着。
忽然之间窗外佛光闪耀,龙吟之声响彻夜空。
林员外顿时被惊了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喃喃自语,“发生什么事了,发生什么事了?”
慧新也从地上一下子站起来,一手拦住想要出去的林员外,一手死死的把手里的佛珠捏住,两眼紧紧的盯着大门。
坐在地上的下人们全都被龙吟声的动静惊的站起来,聚集在一起窃窃私语。
众人等了许久,一个脚步声走到了门外,“慧新,开门。”
法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的瞬间,房内的紧张凝重气氛才为之一松。
慧新连忙上前去把门打开,看着安然无恙的法海低头称呼了一声,“师尊”
法海点头回应着慧新。
林员外看见法海进来,迫不及待的上前拉住法海的手,“大师,我女儿怎么样了,她投胎转世去了吗?”
法海声音低沉,“她已经不是你女儿了,她早已成为了厉鬼,为了不离开阳世,还用阴气侵蚀此地元气成为了地缚灵,已经被我打的形神俱灭。”
“啊”林员外听见法海把女鬼打的形神俱灭,抓住法海的手吓情不自禁的松开,颤抖着手指指着法海,“大师你,你怎么能将我女儿打的形神俱灭?”
法海看着指着自己的手指眉头一皱,“我说了她已经不是你女儿了,她早已成为厉鬼。”
“你,你”眼看林员外就要气急攻心,正好他娘子上前来扶住了他,伸手在他背后顺了几下,才让他缓过气来,伸手支撑在桌子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法海没有理会林员外的不满继续说道,“此地元气已经被阴气侵蚀,成为阴地,风水已败,不在适合人居住。林员外你还是早日另择居所搬走吧,久居此地迟早会生出祸端。”
“啊?”林员外陡然听到自己的女儿的鬼魂居然败坏了自己家的风水,惊呼的同时心里也开始认同法海的说法。看来鬼就是鬼,已经不是自己的女儿了,否则自己的女儿是怎么也不会毁了自己家的。看来法海大师消灭厉鬼,确实是在救自己一家人,心里对法海的成见和不满也开始消散。
放下不满的林员外轻声问道,“这里真的不能住人了吗?”说实话林员外心里对自己家还是有些舍不得,一来是自己住惯了的,念旧。二来是自己这家宅虽然算不上多么豪华,但也是价值不菲的,就这样冒然丢弃对于小富之家的林员外来说不是一般的心痛。
法海看出来林员外守财奴的心态,不愿意和他继续纠缠下去,“阳宅才适合住人,这里已经成为了阴地,阴地适合葬坟!”说完,法海带着慧新头也不回的离开。
“啊!”林员外听到法海说完,眼睛瞪的老圆,他又被吓了一跳,看着逐渐离去的法海再也不敢再说什么话。
还好林员外的娘子在旁边安慰他,“舍了就舍了吧,只要人没事,平平安安比什么都好。”林员外无奈之下,也只得点头应下。
话说法海走后,林员外第二天一大早就安排人开始了匆匆忙忙的搬家。自从林员外搬走了之后,这处林府就只剩下断壁残垣,彻底的破败下来。反而是搬到别处的林员外还意外发迹了一把,几年之后他娘子竟然老蚌生珠给他生下一个儿子,老两口欢喜不已,彻底把女儿成为厉鬼的事情抛之脑后。
回到金山寺的法海也正式开始了他在白蛇传世界里的住持生活,虽然法海还没有了解全面金山寺的一切,但他也不需要了解。只要他板着脸,尽量少说话,蒙混过关完全没有问题。毕竟法海才是金山寺的老大,谁也不会闲着没事到他面前晃悠。请问你敢没事到你老大面前晃悠吗?不敢吧,所以法海在他本着一个演员的修养下尽量掩饰住自己,几天下来居然毫无破绽,这让法海的完全放下心来。
但还是有一件事让法海心烦,那就是念经。刚开始的几日法海还抱着新奇的感觉念诵了几遍,后来就完全放羊了,滥竽充数。甚至到了后面法海干脆就连装模作样的念经都免了,每天念经的时候就背对佛像看着其他僧人念诵,美其名曰:监督众僧。
这一天法海照样坐在佛像面前百无聊赖的监督着金山寺一干僧众,徒弟慧新从大殿外面急匆匆的走到法海身边。
“什么事?”对于慧新在众僧诵经期间进来打扰,法海倒是没有要责怪他的意思,知道慧新是个知道轻重的人,如若不是有紧要的事情是不会来打扰的。
“禀告师尊,杨县丞在禅室等候。”慧新向着正在跌伽而坐的法海行了一礼,然后说明缘由。
“知道了,你先去接待他,等早课结束我自会前去。”看着慧新出去,法海再次把目光转回来放在僧众当中巡视。啊呀,管人的感觉还真是不错,一场早课终于在法海的神清气爽当中结束。
法海独自来到自己的禅房,在这里见到了杨县丞,慧新正在一旁陪同着。杨县丞是一个十四多岁的老头,矮胖身材,嘴角之上两撇胡须黝黑,随着脸上的笑容一抖一抖,活脱脱一只吃胖了的硕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