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晨。”
林晨开口说了自己的名字,而后,他的目光又落到了那端坐在屏障之后的影子上,笑问道:“在下的姓名已经告诉了姑娘,却不知姑娘芳名是何?”
那端坐在屏障后面的人还未说话,反倒是她身旁的小丫鬟轻声笑道:“想知道我家小姐姓名的人多了去,但似这般问法的,却仅有公子一人呢!”
“月桂,莫要无礼!”那端坐在屏幕后面的女子轻声呵斥了一句,虽说是呵斥,但语气之中,却并没有多少呵斥之意。
“哦,知道啦!”那个名为月桂的小丫鬟吐了吐舌头。
女子看着自己丫鬟笑嘻嘻的模样,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虽然月桂名义上是自己的贴身丫鬟,但更多地,女子还是将她当成自己的妹妹来看待,所以让得她有时候尽是一副“没大没小”的模样。
将目光从自家丫鬟的身上收了回来,女子便是站起身来,隔着这幅寒梅傲雪的刺绣屏幕给林晨施了一个礼,而后才轻声开口说道:“小女农春梅,见过林公子!”
农春梅?
林晨的目光落到了那幅刺绣之上,又想到了近日以来,李潇然传授给他的那些“经验”,于是微微一笑,开口说道:“寒梅傲雪迎风立,冰雪消融二月春。农姑娘,好名字!虽然在下并未得目睹姑娘的真容,但想必姑娘也必然和着刺绣一般,是一位绝世而独立的女子!”
“这是给我的诗么?”
农春梅闻言,但是略有些觉得意外,因为一些事情的缘故,她将自己的名字改成春梅,又绣了这么一幅寒梅傲雪,来表达自己的态度,但此时此刻,林晨口中所念出的这两句诗倒是挺贴切的,只是不知道是否还有下篇?
于是,农春梅轻笑道:“公子这赞誉,小女倒是厚脸收下了,只是不知道,公子所言之诗,到底是哪位大家所作?公子可知此诗是否还有下篇?”
林晨摇了摇头,笑道:“此诗并非我所作,而是我的一个朋友在游玩秦川时,瞧见朵朵红梅向雪而开,傲然挺立于那严寒之中,于是他便在那红梅林下煮酒赏梅,大醉之下吟出了这么两句,事后再问,他自己也是一脸茫然之色。”
农春梅轻笑道:“既是自己写出来的诗,又怎么会茫然呢?”
林晨笑道:“姑娘有所不知,我的这个朋友名为云小幕,才华倒是有几分,别人而立之年都还是个秀才,而他年仅十七便已高中举人,但不知为何,后来进中州科举时,却连着考了两次都不中。后来,他前往秦川游玩,在那红梅林之中喝得伶仃大醉,也就是在大醉之中,他吟出了姑娘所听到的这两句诗,虽然在后来有所补全,但若是用来赞誉农姑娘的话,倒是显得不适合了,所以在下就没有说出来。”
“为何所不适合?”农春梅好奇的问道:“却是不知道,那最后的两句诗是什么?”
林晨说道:“若是姑娘想听,在下念出来倒也无妨,我那位朋友的原诗是这样的:红梅傲雪迎风立,冰雪消融二月春。今于红林咏我志,来年登科夺状元!”
林晨说完,他的目光落到眼前这幅刺绣上,又继续说道:“本来这句诗我也快忘,但是看到农姑娘的这幅寒梅傲雪图之后,我便顺口说了出来,只不过是,将这“红梅”改成了“寒梅”,在下以他人之诗来夸赞姑娘,还请姑娘不要见怪才是!”
农春梅轻笑道:“若非林公子,小女子今日还听不到这首诗呢,又怎么会怪罪?”
她说完,话锋一转,轻轻地抚摸着架在身前的这架古筝,说道:“这几日我一直在弹一首曲子,但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公子是否也这么觉得?”、
林晨闻言,脸色略有些微红。他每天晚上都在甲板上听人家弹琴,往好的说是聆听,但若往坏的说,那就是偷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