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怎么不见林兄?”李潇然下了船之后,朝着四处望了望,却不见林晨的身影。
“林少侠该不会是还没下船吧?”柳合的目光看向那艘船楼。
“还没下船?”李潇然闻言,心里顿时觉得有可能,目光亦是望向了那艘大船。
林兄这段时间有点古怪呀,连走路都是面带笑容的,该不会是佳人有约吧?
“让一下,让一下……”
林晨穿过人群,看到李潇然等人还在往船楼上看,于是走过去拍了拍李潇然的肩膀,笑道:“不好意思啊,让大家久等了。”
李潇然转过身,当他看到了林晨手中拿着的长箫之后,笑道:“看来林兄此番,收获不小嘛!”
林晨哪能不明白他的笑容里是什么意思?他干咳一声,说道:“这几日在船上认识了一位“知音”,这支长箫便是那位知音相赠的。”
他简单的说了几句,便是将话题引开,目光看向柳合,说道:“既然我们人已经到齐了,那就请柳叔带路吧!”
荆州城乃是归属于藏剑山庄所管辖的一处宝地,其地区处于荆楚的中心地带,道路四通八达,经济兴旺,乃是一处极为繁华的交通枢纽,光是每年的税收,就占据了藏剑山庄年收的三成之多!
藏剑山庄虽然离着这里不知相隔了多远,但对于荆州城,藏剑山庄的管理态度却是和那望月楼对于望月城的管理态度截然不同。
柳合本就是土生土长的荆州人士,他走在最前方带路,林晨等人还未进城门,便是看到了那高大的城门口之下,有着十二个腰间佩剑的人分开成两排,分别站在城门口的左右两处守着,若是有什么意图不轨的可疑人士想要蒙混进城,只怕他们就会立即拔剑相对!
荆州城,牧家。
林晨以前跟柳合闲聊的时候,曾今听柳合说过,荆州城有好几个大家族,而牧家正是其中之一,不但牧家名下有着许多酒肆、食楼等产业,而且其家主牧运昌,还在藏剑山庄所设立的荆州城府里任职副城主,可谓是权钱兼得!
而关于“荆州城府”这种说法,林晨却是了解不少。
而城主这个职位,若是林晨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对于晋国里的官制里的知府一职。
在江湖上,尤其是像南岭这种各地之间各自治辖的地方,许多强大的门派都会在自己所处之地设立各种“城府”,招募当地的精英人士进来为自己工作,一来是为了方便管理,二来,也是向晋、青、梁、夏这四个国家宣告:这个地方乃是我的地盘,你们想都不要想!
以前太白剑山鼎盛的时期,也曾经设立过太白府,设立太白知府、知州、知县等职位,其管辖之地,几乎占了半个关中,当时的晋皇虽然气得跳脚,但是他根本就没有办法,还得在表面上虚与蛇委,下了道圣旨,承认了太白府的地位。
但是后来太白剑山逐渐凋零,数来数去也就那么几个人,不说远的地方了,就连秦川下的那些城镇,也根本无力去管辖,于是索性也就不管了,反正也就几个人,又不是养不活……
虽然此时的太白县已经不属于太白剑山了,但是林晨小时候却是经常去那里游玩,所以对于这种事情,倒是知道不少。
几人雇了一辆马车,很快就赶到了牧家所住的金桂街。
气派的大门前有着两只威武的石狻猊傲视前方,而大门上方,一块黑色的牌匾上用金漆书写着两个苍劲有力的大字——牧府!
马车一停,柳合立即从车夫的旁的位置上跳下了车,小跑着到牧府的门前,伸手握住青铜铸造的门环,“笃笃笃”地敲了几下,他一边敲门,一边喊道:“快开门,大小姐回来了!”
林晨也是下了车,他一车,目光四处张望了一眼,便是最终落到了那两只石狻猊的身上。
这两只石狻猊,无论是眼眸与脸面的表情,还是身体上的动作,都被雕刻得惟妙惟肖,若非这石头的质感太过明显,只怕还真有人会以为这是两头活着的狻猊!由此可见,那位雕刻了这两座雕像的师傅,他的刀工当真是出神入化!
就算有人看不懂这两座石狻猊的巧妙之处,但只要看到门前摆放了这两座雕像,也能知道此处必然住着的是一户大富大贵的人家。
别看这仅仅是在门前摆放了两座石狻猊,但这其中,却是有着一定的规矩与门道。
在民间的传说之中,狻猊乃是上古时代的神兽,刚开始的时候,被请立于皇宫的门前。雄狻猊傲视前方,脚下踩着一枚金玉珠球,象征着至高无上的地位以及乾纲独断的权势,雌狻猊目光慈爱,育戏幼崽,象征着代代香火绵延,子孙繁荣昌盛,而幼崽口含玉珠,昂首挺立,象征着雏凤清鸣,峥嵘出露。
如今时代变迁,石狻猊已经不再是皇室的专属之物,但却也不是普通老百姓能够请回家的,别的地方是怎么样的?林晨不太清楚,但若是在晋国之中,除了皇室之外,也就只有王侯、国公、首辅等一些权势极高的人的门前可以请立狻猊来照看门户,虽然这里是南岭,但此处大多数的习惯都跟晋国没多大差别,即便是钱币,也主要以晋、青两国的铜钱为主要流通,所以可想而知,牧家在这荆州城中是什么样的地位,一看这门前的两尊狻猊便知道了。
不多时,只听得那厚重的漆黑大门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而后“咯吱”地一阵,大门被打开了一道小缝隙,一个穿着为家仆模样的人从门后探出半个身子向外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