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回来的鳄鱼难道真滴是闻了雄黄酒而死的吗?连攸茜悫自己也不相信。雄黄酒固然能驱赶蚊蝇蛇虫,对鳄鱼来说,也有可
能起到驱赶作用,但不至于将它熏死。“我去,攸茜悫,看来你这个郎中不单单能治病救人啦,治疗食人的大鳄鱼,你也有两
下子么。你说,我们大家伙和你相处几十年,怎么就不知道你肚子里有那么多文墨呢!”
攸茜悫摇摇头,从脸上挤出一丝笑意,极不情愿的接受锦翚珲的恭维话道:“现在判断鳄鱼是我用雄黄酒熏死,这个结论下得
有些早。等破了鳄鱼肚子,我们一看便知。根据我所了解的雄黄酒功效来衡量,吓跑鳄鱼有这方面可能,直接熏死未免有些牵
强。我估计,这只鳄鱼之死,定有端倪。快,动手破开鳄鱼肚子看看再说。”
白天不同夜晚,葛聃人很快行动起来。有了夜里宰杀大鳄鱼的经验,这一会骞悭褰、苑舴艋、迮泽仄,瓦葳觞等各尽所能的,有条不紊的将
鳄鱼肢解。结果从鳄鱼肚里发现,除了有一只羊角顶破鳄鱼肚皮以外,构大爷的一只大烟袋,完好如初的呆在鳄鱼胃子里。锦
翚珲急忙走过去将其拿出。“啊哟,大烟袋可是老构头的生死伴侣。吃饭家伙数不上,说大烟袋跟着构大爷一辈子,倒一点不
假。”
锦翚珲伸手就拿,谁知道那大烟袋呆在鳄鱼肚子里的地方,被腐蚀得黑炭一般。看到这里,锦翚珲抬头望着攸茜悫问道:“
啊哟,攸茜悫,你快来看:这条鳄鱼是不是生病了啊!你看它胃子里都变黑了,不会是因病而死这么凑巧吧!”
攸茜悫来到鳄鱼破开的肚子里查看“嗯,不是鳄鱼生病,而是构大爷的烟袋油毒死了大鳄鱼。你们看嗷,只有构大爷的大烟
袋呆的地方,鳄鱼肉才发生腐烂。证明烟袋油和烟袋丝对鳄鱼有决定性的致命功效,所以,大鳄鱼不是我的雄黄酒熏死,而死
构大爷的大烟袋和烟丝起了作用。”
众人用一种怀疑的眼光,全部投入在攸茜悫身上。迮泽仄有些忍不住。“不会吧!大烟袋和烟丝也能成为鳄鱼的致命毒药
,那我们对付鳄鱼不就太简单了吗?大烟袋不多,烟丝多的去了,鳄鱼哪有这么好对付的呀!”
他摇摇头,表示不理睬。其实,攸茜悫说的千真万确。当构大爷急不可待将大烟袋塞入鳄鱼嘴的同时,原本想用铁烟袋杆撑起鳄鱼嘴的
构大爷,为自己的操着失误后悔莫及。眼睁睁看着鳄鱼毫不费力的将他大烟袋吞到肚子里,自己现在只剩赤手空拳,连个反抗
的机会都没有,只有赶快逃命要紧。未曾想,脚下一跐,一屁股坐在沙滩上,情况万分危急,而此时此刻醉得功及时赶到。
当构大爷刚好被醉得功拖起的一刹那,攸茜悫也紧跟着赶到。实际上,鳄鱼在吃下大烟袋的一瞬间,当烟丝被鳄鱼吞进胃液湿透时,那
烟丝溶解的毒性,即刻对鳄鱼产生侵蚀。所以,鳄鱼从吞下大烟袋的那一刻起,就注定它要命悬一线。即使攸茜悫的雄黄酒不
拿出来,鳄鱼也得掉头回到鹦鹉湖。因为,它已经感觉疼痛难忍。
惊魂未定的构大爷,一双手还在瑟瑟发抖。锦翚珲见状,忍不住的笑了。作为构大爷邻居,他对构大爷视同亲生父母。而构
大爷和构大妈也视他如同己出,他的笑不会是幸灾乐祸吧?当然不是,而是构大爷的大烟袋也能杀死穷凶极恶的大鳄鱼,那锦
翚珲感觉攸茜悫在编故事。所以,他来到构大爷身边,对构大爷问道:“构大爷,你没事吧?攸茜悫说是你用大烟袋毒死大鳄
鱼,简直不可思议。你老跟大家说句实话,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呀!”
在自己摔跟头那一刻,构大爷自知性命难保。本想在劫难逃,结果还是被醉得功救了。他接过锦翚珲洗得干干净净大烟袋,
嘴里喃喃地说道:“我本想用我那铁杆大烟袋撑起鳄鱼的嘴,让它动弹不得。没想在看到鳄鱼张嘴的那一刻,突然手脚不听使
唤。那立在手里的大烟袋杆,被我慌乱中居然斜着揣入鳄鱼口中。唉”
攸茜悫笑着走过来,他拍拍老构头肩旁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构大爷,辛亏您老将大烟袋给鳄鱼吞进肚子里。尚若真的
如你所说,那大烟袋撑着鳄鱼嘴巴,那鳄鱼真的不会死去。因为,烟丝不好于鳄鱼胃液发酵,毒性何从谈起。所以,您老是歪打正着,命不该绝。按理说,
这条大鳄鱼是您老的功劳。是你老用大烟袋杀死大鳄鱼,是不争的事实啊!”
众人哗然,一呼啦,所有人围绕构大爷周围。拍马屁的,嘴里啧啧称赞的,在构大爷面前竖起大拇指的,一个个脸上洋溢
着欢乐的气氛。“啊呀呀,都以为攸茜悫郎中说奉承话,没想到大鳄鱼真的是构大爷杀死的呀。构大爷,你真了不起,给我们
葛聃人争了气。”
瓦葳觞站在构大爷背后,一双手不停地在构大爷后背有节奏拍打着,那是在给构大爷按摩他的颈椎。“构大爷杀死一条大鳄
鱼啰!”
消息不胫而走,人们心里想:啊哟,构大爷终于给构大妈报了仇了。申鼙听说构大爷杀死一条大鳄鱼,当然不相信。那一副
老态龙钟的样子,连一条大狼狗都打不过,又怎么可能对付一条凶神恶煞的大鳄鱼呢。当他来到帐篷一看,众人异口同声围着
构大爷问长问短。终于,申鼙不得不相信这是真的。有些事,有些人,总能给你意想不到的结果。“构大爷,恭喜你了!终于杀死一
条大鳄鱼,给构大妈报了仇,这下你老心情要好多了。”
攸茜悫给看着这伙人的表演,心里有说不出的难过。刚才,一副门缝看人的架势,经过自己这么一解释、劝导,如梦初醒。这一会,一个
个将构大爷捧上天。诸不知构大爷之所以不能像他们一样落荒而逃,其内心有说不出的苦衷。葛聃人,如此不顾大局,精诚团
结,令榆树沟小伙子们寒心啦!
构大妈为救李彀,喂了大鳄鱼。构大爷又为鳄鱼拖走构大妈耿耿于怀,而不惜遇鳄鱼拼个你死我活。请问,除了构大爷和构
大妈老两口之外,还有谁像马帮小伙子们那样,与鳄鱼抗争到底的呢?包括他攸茜悫也没有做到,哪怕自己手里也有鳄鱼惧怕的雄
黄酒,也未能做到以身作则。
于是,攸茜悫不无感慨的对构大爷说:“构大爷,以您老一己之力抵抗鹦鹉湖众多鳄鱼,那肯定是螳臂当车,蚍蜉撼树。马
帮小伙子齐心合力,虽然不能阻止所有鳄鱼攻击人类,但毕竟硬碰硬的打死一条大鳄鱼。尽管兄弟五个伤痕累累,毕竟给我们西
羌人留下成功扑杀大鳄鱼的先例,可喜可贺!只是以后再发生这样的鳄鱼伤人事件,我想,我们西羌人除了逃跑躲避之外,是
不是还有另外一条选择:与鳄鱼决一死战!”
攸茜悫讲话期间,他的一双眼瞟一眼所有现场的人。见他们默不作声,一个个低头装聋作哑,证明这些人还没有良心埋没。因
为,他们还有羞愧之心。生死存亡一念之间,不是说任何情况下都要站在道德制高点,而置身于危险之中,那肯定不可取。我
们说在发现有人与鳄鱼之拼死一战之机,应该义无反顾的选择帮忙,而不是回避和逃跑。有些情况下,多一个人,就是多一份
力量啊。
场面鸦雀无声。那些曾经见了鳄鱼就拼命逃跑的葛聃男人,在攸茜悫的一席话中,脸红脖子粗。他们知道攸茜悫是针对自己
,可又无力反驳。反唇相讥,要凭事实根据地。他们没有什么理由可以驳斥攸茜悫,何况,人家攸茜悫是个谁也得罪不起的郎
中先生。和他结梁子,除非你这一辈子不生病求医。
当然,攸茜悫也不是嘴上功夫,喊喊口号而已。因为,攸茜悫人家有自己的看家本领,是一般普通葛聃人所不及。他真的不想葛
聃人心里嫉恨他,点到为止历来是攸茜悫做人作风。得饶人处且饶人嘛,何况都是乡里乡亲。他拿起雄黄酒,径直退后,默不
作声,以示给大家台阶。
不管构大爷用什么方法将鳄鱼毒死,马帮五兄弟还是对构大爷投以敬佩眼光。李彀来到大鳄鱼破肚现场,看着被骞悭褰等人
一刀一刀分解的大鳄鱼,内心里油然升起对构大爷的敬佩之情。自己还是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都没斗得过大鳄鱼。尽管内心
里对大鳄鱼信誓旦旦,还是让构大爷捷足先登,和葛聃人一样,自己面子上有点说不过去。“啊哟,老人家,您真的了不起。
你看,我们那么多人对付一条大鳄鱼,还被他用尾巴砸伤。您老五十多岁了,能将这么一条巨鳄杀死,而且,自己安然无恙,
真的令晚生佩服,佩服!”
萧篁竹摇晃着身躯,手里拿着刀,不停地摇头叹息。构大爷是用大烟袋能杀死一条大鳄鱼,那真滴是有民震天下的独门绝技。攸茜悫的话
,可信度极高。能使大鳄鱼望而生畏的除了他的雄黄酒,现在又多了一样能降伏大鳄鱼的东西,那就是构大爷的大烟袋。大伙
儿在为构大爷点赞,醉得功见大伙儿一个个都围着老构头身边,却不待见他,心里有点不快。老人啦,也有羡慕嫉妒恨。
他绷着脸,对大家说:“啊哟,别看了,别看了。老构头打死一条大鳄鱼,不就是大烟袋的功劳吗,用不着吹三炫五。如果
说他的大烟袋耍起来就那么一丁点皮毛功夫,就能克敌制胜,那我醉得功江湖人称醉八仙,对付一条大鳄鱼更是绰绰有余
了。切,其中必定有缘故。”
攸茜悫纠正他的话“醉得功,构大爷杀死大鳄鱼用的可不是你口中的皮毛功夫,而是烟丝将鳄鱼毒死的好不啦!要说凭力气
打死大鳄鱼,估计再来几个构大爷也不是大鳄鱼对手。”
萧篁竹一听,急忙走过去问道:“前辈,你刚才说构大爷使用大烟袋打死大鳄鱼的是吗?不可能啦,那大烟袋怎么可能将一
头鳄鱼杀死?看那鳄鱼身躯,哪怕大铁锤也不一定能锤死它呀,甭提什么大烟袋了。”
醉得功也有些纳闷,老构头就那么一丁点能耐,我醉得功和他打了一辈子交到,还能不知道吗,这里面必定有蹊跷。“谁说
不是呢,那老构头怎么可能拿大烟袋打死大鳄鱼呢。你说这么个大家伙,刀斩斧砍也得用上好大一会功夫。”
攸茜悫听了嘴丫微微上扬,付诸于一丝冷笑道:“我都介绍了,大鳄鱼不是因为构大爷用他的大烟袋所杀。而是来自烟袋里的烟
袋油和烟袋丝对鳄鱼胃液产生毒液而腐蚀其胃部溃烂而死。啊哟,我介绍的时候,索性你们一个个都没入耳啊!说是构大爷用
大烟袋杀死鳄鱼,你们是在断章取义。”
醉得功这一会听了攸茜悫的话,终于赞同了。说是构大爷制服大鳄鱼,醉得功相信有这方面可能。但他不相信构大爷仅仅是
用一根大烟袋就能将大鳄鱼制服。除非那老构头练就绝世武功,否则,你怎么解释!所以,醉得功摇摇头。“噢,原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