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轼飞快地抽出令一把星帝,刚一抽出,一把巨剑自自己身后射出,划过自己的脸庞,险些挂到,后方又传来一句似曾相识的话语,“我来解决他们,你负责保护我的肉身。”于轼经过这么久都忘了,宗擎是个修炼者,而且他是以精神入道,神识用的越多,死的越快,除了邪魔外道入道,以武入道,最容易神识耗尽而亡的就是以精神入道,即使就算是有保命的神识依存,可一个不留神,那最后依存的神识就会用尽,毕竟打斗时,你的精神力都是来催控的神识,是不会有精神来保留神识保命的,精神一但全部集中在敌人身上,神识就会如流水一般耗损。这也难怪宗擎两次都要他在身旁保护,这样他能少耗一点精神,说白了就是要一个护法的人在旁边保护。
不到一柱香的时间,来的黑衣人已死去大半,逃跑的人也全是苟延残喘,奄奄一息的,最多活不过今晚,宗擎下手十分狠毒,招招致命,完全没有给对手活命的意思,要是于轼他就会留个活口问是谁派来的,而宗擎可不会这么想,天下要杀他的那么多,鬼知道是什么时候捅的篓子,反正以他的猜想现在连皇帝都要杀他,皇帝他都不怕了,那他还有什么要怕的呢?于轼体内的那人,突然莫名的笑了一下,于轼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他那人一笑,他也会情不自禁的笑起。
宗擎收回巨剑,“咣当”一声砸在了自己的头上,脸色有些疲惫,皱纹爬上了他那硕大的圆脸,于轼急忙问道:“你……怎么老了这么多?”一把握住他的脉搏,于轼在金世邦的时候学过两年医术,略有小成,主要武力提不上去,只好去学些其他的东西。“你的脉搏有些堵塞,很微弱……你是要……”于轼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诊断,虽然他从来没有诊断错误过,但他这次宁愿相信自己是学艺不精,也不会相信自己所诊断的结果。
“不用猜了,我差不多该走了……时间不多了。”连续咳嗽了好几声,险些没有喘上气来,嘴唇微微张开,说道:“我走后,你拿着我的令牌接管青城派……”从怀中缓慢的拿出一块青色的铁令牌,身体向后倾倒,于轼飞快地一把从背后扶住他,一位四十岁的大叔现在的样貌如同一位佝偻老人一般躺在于轼的怀抱里,他的脸色越发的苍白,嘴唇早就没了血色,一抖一抖的抓住于轼的手,将令牌塞到他的手里,支支吾吾的开口说道:“这令牌和这剑……地坤,是青城派掌门人的……信物,之前找你就是为了让你代我成为……成为掌门,你拿着……还有替我向……任岚道个歉……告诉她……我……爱她……”他缓慢的闭上双眼,再没有了神色,四肢没有了力道,神识尽全都消耗殆尽了,这时于轼才知道,这精神入道,只要还是活着的每一分每一秒都会在消耗,直至死亡……泪水滴落在宗擎那苍老的脸上,于轼发出一声怒吼,这怒吼划破了天空。
天空渐渐地暗了下来,毛毛细雨随风而下,夏天里,这种雨滴在人的身上应该是最让人舒适的,但于轼并没有这么想,他默默地站在那一座土堆堆成的坟墓前,没有发出一地点的声音,默默地低着头,脸上不知道是雨还是泪。他突然微微笑起,“宗擎,一代英明,如今到了这种地步,来到这毫无人烟的鬼地方,等待神识耗尽?最终死亡?真实讽刺……”表情又变得悲伤起来,迟迟没有开口,又慢吞吞的开口,“我想宗擎也是累了,这才希望找个地方让自己好好休息一会儿吧,这里如此寂静,不正适合他吗?”于轼默默地放下手中的刀,插在坟前,将令牌挂在上面,“对不起,宗擎,我……没有能力,也不想去接管什么青城派,我现在要去找寻思瑶,金世邦的仇,我必须得报!等一切都结束了,我会来这里……陪你的,等到了那个世界……记得要给我当靠山!我希望有个可以让我依附的人。再……再见,宗大哥。”
于轼转身离开,不时回头看看宗擎的墓,那令牌上有一个小小的锦囊,绣花很好看,做工精细,是用红色的系在令牌上的,它随着风飘荡,这看似简单,却让于轼又一次不禁的落下了泪水,自言自语道:“如果有一天我死了,我也希望你能记住我,我的好兄弟,我希望你也能将我埋在这儿,这儿很安静,正适合我这种人,我不像宗擎那么英明神武,但我希望我死的时候你也能为我落次泪,能吗?于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