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中易看了他两眼,眉头微锁,“为什么?”
于轼摇摇头,没有说话,脸上的表情冷如冰铁。
元中易只是瞄了他两眼,总感觉于轼有些不太对劲,他猜测于轼或许是内力消耗过多缘故,没有精神,又或许只剩他一人还没入道而感到悲伤,元中易不想去打击他等回了学士院再想办法,便走开了。
于轼没有打理任何一人,就连刚刚喝下解毒剂的村民他也没有去理睬,收拾了一些行李便就一个人坐在车上看着天边准备离开。
“哎。”于轼叹着气,“现在好了,除了你,他们都入道了。”另一个于轼进门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了庄世元的神识律动,由于庄世元是第二类防御型修炼者,即使在睡觉时神识也会自行律动保护修炼者自身,不过庄世元律动的频率还有些不太稳定,明显是刚入道。另一边沙小桐也才刚刚完成入道,神识外放那是自然,可见她也成为了修炼者。
另一个于轼自己和自己说着话,于轼由于内力的耗尽已然进入昏迷状态,虽然内力耗尽对生命没有多大伤害,但对精神的消耗那是极大的,在于轼还没有彻底清醒过来时,他将会代替于轼成为于轼,但愿不会有人察觉。
“该怎么假扮你呢?”另一个于轼自嘲一笑,“你我性格天差地别,真的有时候看不透你,说你乐观,打架的时候比谁都狠,说你严肃嘛,有时候却油腔滑调,真的可笑。”
遥望过去,天空已洒下第一缕阳光,这次的阳光没有吝啬,那半边阴暗的山被阳光照亮,同另半边山的叶子一同呼吸,一同……迎接到来的晨曦……
“昨天来,今天就走,一下子入道两人,这要比在学士院听课要来的多啊,哎,只可惜……”另一个于轼看向天边。
天边的阳光呈现出一道鱼肚白,这道鱼肚白正照学士院的马车,将于轼整个脸都给照亮,温暖至极,让他不禁感到有些享受的滋味,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另一个于轼便好久没有这么自然了,一直生活在压抑之中。
不知是否是远处鱼肚白的缘故,另一个于轼的眼中竟闪烁着淡淡的灵光,但灵光却很快消散,化成一团阴影,“于轼啊,你从来没有告诉我,这晒太阳会这么舒服。”即时嘴上说着非常舒服,但脸上仍没有呈现出一抹笑容,依旧冰冷。
“现在你还有多少事情没有想透?我帮你理理。”另一个于轼躺下身子,“天羽阁是谁灭的门?天斗世家是谁灭的门?夏天钰是谁?他为什么会紫雷天冥决?为什么星帝云后闪了第一颗星后你就学会了紫雷天冥决,而我却不会?为什么我是修炼者,而你只是武者,当年屠杀塞外金世帮的到底是谁?你一个都没有搞清楚,还一天到晚活得这么自在,呵。”另一个于轼试图幻出星帝云后,但失败了,“为什么他认你却不认我?你的出生父母到底是谁?为什么你会出现在塞外,还带着穷奇的不详玉佩?还有最大的问题,我们……到底是谁?谁才真正的于轼,是你?还是……我?”
另一个于轼看见他们一人背一个地走来,正好差一人手,便也下车去帮忙,毕竟要是换作于轼,他肯定会去帮忙,为了假扮于轼,即使另一个于轼再怎么不愿意,他也得去做。
“孙冗渊,也许……你才是于轼的领路人。”另一个于轼转身看向天边的鱼肚白,正如另一个于轼所说,孙冗渊从小无依无靠,唯一算得上是亲人的木瞳也离他而去,但他没有放弃生活,只要还有一线希望他感觉就一定会找到木瞳,正是孙冗渊的这个理念让本没有生存所望的于轼有了希望,同时也让六子在屠杀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孙冗渊和于轼一起左打右闹地长到了十八岁,但于轼一直不知道的是……他也是孙冗渊当年的领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