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锦地衣丝步障,
屈曲回廊,静夜闲寻访。
玉砌雕阑新月上,朱扉半掩人相望。
旋暖熏炉温斗帐,玉树琼枝,迤逦相偎傍。
酒力渐浓春思荡,鸳鸯绣被翻红浪。
--《凤栖梧·蜀锦地衣丝步障》
封言儿没想到,古有诗人会风月,今有他的春宵暖衾帐。
同卧床榻的,不只一个,竟达十多个!
从一场春秋大梦中猛然惊醒,封言儿睁大惊恐的双眼。
定定地望着上面那檀木雕花攒云床顶,省过神来后,他忽地掀开床被。
只见自己的小和尚高高向上翘起,如一支耸云冲霄柱。
我的比卡熊内裤呢!
他开始四处摸索,却摸到左边传来一阵温软腻肤的触感。
一看,竟是个年约四十、面露风尘的女子。
糟糕,不是遇上仙人跳了吧!
一看周遭,锦缎绸被,铜鎏紫炉中传出袅袅檀香,旁边床柜上摆放了一把男子专用的银托子。
一扇霓裳舞屏风前摆着一张水曲柳木桌,桌上洒了一壶酒和几个茶杯,地上凌乱散着白布和绸带。
完了!这下老子一世英名毁于一旦,可自己明明在大街上问路,怎么好端端跑这来了?
卢语纯!他晕倒前隐约看到转过身的那个眸似星辰的邪魅女子,分明就是穿越实战培训班—惩镜科的大姐大卢语纯。
她怎么也穿越过来了?
他们不是被罚五年内不准穿越吗?
这才半个月!
作为穿越商店赏金猎人班的丁字科成员,封言儿如果是差生中的战斗机,那么惩镜科简直就是无药可救的一群人。
打架斗殴、霸凌欺虐无所不行,而卢语纯凭借姣好的面容和心狠手辣的雷霆手段,在惩镜科勇夺女霸王桂冠。
封言儿正暗自奇怪,却听左边那女人慵懒地伸了下懒腰。
“客官,你可算起了。”
封言儿一时吓得打个激灵。
“怎么?我睡了很久吗?”
那女子带着些许睡意,嫣然一笑:“客官,从昨天下午睡到今天下午,你说呢?”
封言儿迷茫地看着她:“这是、是青楼?”
那女子一戳她额头,“当然了,不然你以为上街买菜呢?”
封言儿简直一脸懵,他脑袋完全空白。
瞧他这副愣愣的神情,“客官,我们昨晚十几个姐妹都陪你睡过了,如此欢快良宵你这就忘了?真是没良心的东西!”
那青楼女子一个嗔怪,便掩面笑了起来,随后毫不避讳地裸身从床上站起跨过封言儿,下床拾起衣服穿了起来。
十几个!他妈的老子一个还没破过处的人,竟然能一晚斗十几个?
一阵欣喜过后,封言儿看了看那女子,突然悲伤涌上心头。
这浓厚的胭脂粉,深深的法令纹,掩盖不住的风尘气,实在不合自己的口味。
爷的青春一去不回……
“客官,愣神什么?快穿起衣服吧。”
衣服扔到床上,封言儿翻了翻,我的银两、战斗设备和助灵散呢!
“有看到我的一把射针弩和药丸吗?”
那女子愣了愣:“被昨天那个姑娘拿走了。”
糟糕!被设计了!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嬉闹声。
一个五六十岁的老鸨领着十几个女子推门进来,“哎呀我的好客官,不再睡一会吗?”
封言儿尴尬一笑:“我已经睡得很饱了。”
老鸨咯咯笑得像只丰产的母鸡:“我的大善人,我们芙如院开业至今,还是头回碰到你这样奇怪的要求,竟然只要求陪暖被窝,不知昨天还让你老满意吗?”
封言儿瞬间收敛笑容:“什么意思?昨晚你们就暖了被窝?”
老鸨察觉出一丝不快,依然笑着:“怎么?这么快就忘了?你朋友送你来的时候,说你阳气过剩,需要姑娘们的阴柔之体暖着,才能好得快些。我们十几个姑娘愣是一晚没睡,挨个陪你枕了一晚呢。”
封言儿大怒:“他妈的,这可不算数!趁我晕倒的时候怎么能行?那诈骗犯去哪了?”
那十几个女子见他这副模样,都有些惊了。
老鸨毕竟是见过风浪的人,眼见这人要变卦,敛了笑容:“客官,你这不是不认账吧!昨天你朋友可账都结了,这钱可退不了!”
封言儿脸色着实难堪,摸了摸衣服,的确什么都没了。
这下完蛋,蓬莱仙阁还没打听到,此刻赔了夫人又折兵。
没钱怎么去找逃逸来珐明国的盗墓贼贾方,要不老子回去得了?
不行!哥哥封尘儿已近残废,自己无功而返,封家不是落人笑柄?
他懊悔至极,怎么就中了那妖女的道!
一个恼火,一手拍在床头柜,那柜竟瞬间碎成一片渣,落手处碎成了粉末。
老鸨和青楼女子们惊恐万状,唰唰唰跪了一地。
老鸨手里紧攥着手帕:“客…客官,请息怒。只是你要体谅我们这小小的青楼,做生意不易,况…况且,这…要不我退你一点吧?”
封言儿自己也吃了一惊,没想到这冯流老儿的助灵散竟然有如此神效。
幸亏自己趁这老家伙走火入魔被送医的时候,偷偷去拿了几粒。
可惜的是这药效只能维持一周时间,而剩下的全被卢语纯拿走了。
不行!必须要找到那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