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瞥见那双手,不自禁打了个冷颤,怜悯地望了一眼贾方。
但大夫毕竟是见过世面的,很快冷静下来,没有多问。
放下手里的火罐,便赶紧跑到药柜前念念有词,东抓西称,一股脑放到石臼里。
拿起一柄干燥的粗短石杵,飞速捣了起来。
招招手,贾方知道是让他做到坐垫上,便过去坐了下来。
那大夫连那石臼端了过来:“伸出舌头。”
贾方伸出略显黑紫的舌头,那大夫皱皱眉头:“肝脏不好,最近是否不曾安睡?”
贾方黯然点点头。
封言儿不耐烦起来:“大夫,他就是来包扎个手,我们还有事情,能不能快点,其他的病以后再治!”
那大夫一生气,便把石臼重重在桌上一放:“是老夫看病还是你看?要是你能耐,你来!”
说着,便欲站起,封言儿嘿嘿一笑,按住他:“别这样,您老来您老来,我不多嘴了。”
那大夫怒气依旧不减,看着贾方嘱咐道:“你有这样的朋友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此人在你生死关头必然撒手不管,你可要谨慎!”
封言儿翻起白眼,心里咒骂一句。
贾方鼓起势头:“不会的!封兄是我的恩公,救了我两次性命,若非他,我贾方早已命丧黄泉。”
这大夫倒略微惊讶地看看封言儿,不再言语了。
“你身体经历过大喜大悲,伤及肝脏,已有裂相,必须好生静养。老夫再给你加一点独家秘制护肝粉,涂在手上,由表及里,必能保你痊愈。”
贾方重重点头:“多谢大夫。”
说着,又跑去药柜那碎碎念起来,捣成粉末,与先前的药粉搅拌混合,倒在那双不堪入目的双手上。
贾方紧闭双眼,嘴巴咬紧衣襟,准备承受那难以忍受的疼痛。
却不曾想,一阵舒服的清凉袭来。
他突然想起了初夏微风起时,他坐在院子里和父亲贾茶道一齐躺着晒太阳。
他俩惬意地看着书童在院落里晒书,书墨香气阵阵传来,嘴里品着刚上市的龙井茶叶。
贾茶道慈爱地看着贾方,突然一笑:“爹爹刚在想,等你而立之年,你会否已娶妻生子,要是子孙成群,咱们家就更热闹咯。”
贾方任性撇撇嘴:“爹,我还不想那么快成家立业,跟你多学点经商之道,去斐南国、汝原国开分商铺,让咱们贾家珠宝当铺开满世界各地!”
贾茶道故作生气:“这可不是爹爹的心愿!现在咱家的规模就正好,爹还有闲情陪你聊天喝酒品茶,到时生意做大了,咱父子两哪来的闲情聚一聚?”
说罢,摆摆手否定贾方的想法,补了一句:“你呀,能好好继承爹的当铺就行,不求做大做强,现在就很好了。”
贾方不屑地哼了一声,觉得父亲真是太没雄心,哪有做生意的不希望越做越好,越做越强?
最好富甲天下,堆金积玉,这种尊荣带来的愉悦可不是父子相聚能比拟的。
想到这,贾方重重叹了口气,大夫停下包扎的动作:“怎么?老夫的妙手弄疼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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