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有，我、我从母胎出身便是个单身汉子。”
怀柔温柔点头，转身对源苏然说道：“王爷，我有一个妹妹，生得国色天香，貌美聪慧，这下见到言儿大人，总算有人得配我那挑剔的妹妹了。”
源苏然早已猜到她的心意，展颜一笑：“不错！你那妹妹怀之的确是个才色双绝的奇女子，本来圣上是要将你两姐妹都召进宫，奈何她以死相逼，竟敢冒大不韪抵抗圣意。
皇上这才收回旨意，如今比你虽只小一岁，却也一直独居闺中，多少大才子和征战沙场的将领，踏破你们元家门槛也未能得她一芳心。”
元怀柔一笑，嘴里呵出芳香：“我对我那妹妹最是了解不过，她最倾慕的男子，不是那故作高深的腐儒，也不是那粗鄙不堪的野人将官，而是文武双全、风流倜傥、性格爽直的男子。言儿大人，可以说我妹妹那择偶要求真是为你量身定制。”
她羞赧地朝封言儿一笑，点点红晕在脸颊上晕开，桃花粉面，明眸皓齿，真真是一倾国佳人。
想来，那妹妹的姿色也是差不了。
封言儿脸红起来：“这、这，麻烦你们太不好意思了。其实，我现下公务缠身，也有自己的私事要忙，娶你妹妹可能也没什么空。”
源苏然故作生气：“可别不识好歹啊，人家这黄花大姑娘都没不好意思，你有什么好推辞的。公务本王平日也可以帮你多担待点，有了功自然归你，到时我跟皇上大力举荐你往上升，和那万宗渊平起平坐；若是有了过，你尽管往我身上推就是。”
封言儿一时被冲昏了头脑，竟然点了点头：“好，那啥时候安排我两见见？”
苏然王爷和怀柔大喜，互望了一眼：“你有空，随时就能见。”
封言儿摆摆手：“最近可能都闲不下来，等我这阵子忙完公事，请两位务必帮忙安排我和怀之小姐见一见。”
进来时是走的地道，出去的时候，却是苏然王爷相伴在侧。
“封老弟，不打不相识，咱两也算颇有缘份。”源苏然眼睛笑成一条缝，友善地望着封言儿。
“是是是，的确有缘，今日之事你知我知怀柔知，对于其他人，我的嘴就是密不透风的墙！”
说完，将手放嘴上嘘了几声，露出贼兮兮的坏笑。
苏然硬扯出笑容，拍拍封言儿肩膀：“老弟，我的府邸就在东南角的苏然府，有空欢迎去我那坐坐啊。”
封言儿大大咧咧地回拍了拍他肩膀：“没问题，小弟我定会去给你们府上热闹热闹。”
两人一顿虚情假意的告别，便东西各奔。
一转身，源苏然立刻收敛笑容，待走远些后，极度厌恶地拍了拍自己的手，眼中闪过几不可见的杀机与愤恨。
回到内侍收恩科，贾方正坐在大门口门槛上，手里捏了一根狗尾巴草在嘴里啃着，有点奇妙的味道，苦中带丝丝甜味，竟然有点上瘾。
那一身破碎的衣裳，脏兮兮的一张小黑脸，要是不认识他，必然以为是哪里来的小叫花要饭来了。
一见到封言儿，贾方吐掉那根草，便跑了过来。
封言儿倒是遵守约定，对苏然的事情只字不提；对自己打脸充胖子的事，更是讳莫如深，只说皇上对自己颇为欣赏等一番打肿脸的话。
“花明柳暗绕天愁，上尽重城更上楼。
欲问孤鸿向何处？不知身世自悠悠。”
站在昔日辉煌的府邸前，贾方不禁感伤地吟诵起诗来。
贾府门前的芳草因缺水而干枯发黄，用脚一踩就能发出嘎吱脆响。
灰尘遍地，门前的廊柱和紫檀门上，结了一些蜘蛛，饿死的蟑螂尸体在此堆成小山。
那曾经如桂殿兰宫、雕金砌银的贾府风光，已然不在。
好在，尸体的臭味貌似并没有传出来，贾方想撕下一块布条，给封言儿捂口鼻，却被封言儿嫌弃地扔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