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啊,您是我大爷行不?您也知道没有证据赵家才不能拿咱们怎么办,可刚刚那轮比赛,瞎子都看得出来,九号鱼能获胜,必定是有人动了手脚啊。您敢拍着胸脯说不是您做的手脚?连你自家小弟,也就是我,都怀疑了是你做的手段。人赵家但凡有这个猜测,如何会让咱俩全须全尾地离开?届时少不了一顿炮制。”
刘伟简直快要被吓哭了,听完江帆的宽慰之语,心中忍不住腹议道。
可说也奇怪,饶是他心中如是想着。可偏偏江帆的话语似乎带着某种魔力,一经进入他的耳中,霎时,刘伟只觉得之前的紧张、惶恐乃至害怕,全都得到了舒缓。并且,心中没来由地开始信任这位初认的便宜老大。
“老大,这是?”
“放心吧,没有留下一丝证据,他们也找不到一丝证据,我给你保证。”江帆瞧着后者,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随后带着刘伟,两人再次到了圆盘前站好。“放宽心,我以前可不太喜欢赌钱。这次被逼无赖,以后可指不定什么时候才有机会,你想多赢一些,便跟着我下就好。”
“谢,谢谢老大,小的感激不尽,感激不尽,以后这条性命除了家人就全数交给老大。”若是以往江帆说这样的话,刘伟还不知该怎么鄙夷,外加吐槽这位老大简直是一个装逼狂。可现下刘伟已经从身心各处都臣服于江帆,知晓他的本事。当下感激得五体投地,有这位爷的本事,赌鱼还不是相当于直接捡钱,人能带上自己,当真是对自己好。若说以前尚且是虚以委蛇,此刻却已然是心服口服地臣服了这位老大。
江帆用灵识将本轮的九条鱼一通扫描后,得到了想要的,只要投上筹码。突然想到一事,抬头四周瞧了瞧,总算在角落里看见了乐意小丫头。“咦,这不是那个谁……小意么?按照规定,这局该是我先压,不知对不对?”
“哼,你……”乐意原本就抱着鸵鸟的心思,以为将脑袋塞入地坑中就没人看见了。哪知江帆偏偏不放过她,还用上一轮她拿捏他的话语来回怼自个,当下小女孩性子发作,也不顾输了两局后的尴尬。把脸一抬,胸一挺,颇为光棍地看向江帆,“你不许得意,鹿死谁手还说不好呢?只要我一直搁这儿赌,没有结束,就不算你胜过了我。反正你刚刚和我赌斗时,说的是接下来的赌局,又没有限制……”
这家伙等于是直接开始耍无赖了,间接也承认了江帆目光如炬,正面比斗她全然没有胜算。
江帆倒不以为意,只是淡然道:“可我听说了,人这儿凌晨可不营业,要关门休息的呢。再说了……”江帆冲着乐道老爷子打了一声招呼道,“老爷子,您家小辈不讲信用,您也不管管?”
原本江帆也不过是开开玩笑,想着借用老爷子的名头,趁机损一下这个乐意小妞。哪知乐道老爷子像是变了一个人,居然没有继续安坐,听闻江帆的话后,急忙站起了身。略微佝偻着身子,显示着极为端重的样子,沉声道:“小友所说在理,我乐家也不是肆意背信之人。”
说着老者凝重地转过身来,言语中带着严峻和认真,“小意,你是爷爷孙女平日里都惯着你。不过今日,既然你与小友打了赌斗,就要承认,不能胡闹。这局爷爷便代你认输好了!”
乐意:“……老头子,你该不会是没酒喝,勾起了酒瘾,发起酒疯还是怎么着?咱乐家什么时候讲过信用了?”
一众人:“……”
“……咳咳,那什么,小孩子就是喜欢开玩笑。”老爷子险些被乐意的话给堵住,猛地咳嗽了两声,总算是转圜了过去。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从袖子里抹出一张造型优美华丽的卡片,又向乐意要了一张看似朴素的蓝色卡片,两张凑到一块,然后小跑似地走到江帆近前,递给了江帆,“小友今日手段,让我们爷孙二人输得心服口服。这是我俩的名片,还请小友不要拒绝,他日若是有什么吩咐,自然遵从。”
“这糟老头子是发现了什么?亦或是将我当做了某些有背景的少年人物了么?”江帆如何不懂,眼前这糟老头的神态和行径,与自己昔日在修真界,猛然发现遇到的一个小屁孩,居然是来自九大世家,其家族中的元婴、化神乃至合体前辈,犹如过江之鲤那般。饶是那小子不过是筑基期的小朋友,可自己这个金丹强者还有一行的元婴领头长老,也对那小子谄媚得很,嘘寒问暖,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得罪。
思维没错,江帆顺着这个想了过去:这糟老头看着也不似普通人,自己方才的手段所造成的结果,便是周围普通人也觉得异常突兀。可这糟老头却不出一言,只做没有瞧见。以此观之,说不得这老头把我当做了什么游历凡间的大人物,现在自己实力羸弱倒是可以狐假虎威,凭着莫须有的身份,与之相处!
“哎呀呀,老爷子言重了,严重了!”江帆双手将卡片接过,“其实,我也不过是和小辈嬉闹罢了,当不得真。不过老爷子这拳拳之心倒是让小子感动,若蒙不弃,他日有时间定当登门拜访,还请老爷子不要见外。”
老爷子也是妙人,知晓江帆其中深意:只要没有直接拒绝,还接过卡片,说了异日相会的话语,起码对方对自己的主动献好没有拒绝。这便是一个好的开头。今日环境不适合,倒是没有了深谈的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