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旅馆里头,怅然若失的丁翎站在窗前良久不语,见此妞儿颇有些失落,我走过去将她抱住小声道:“怎么啦,还在难受啊。”
“恩。”丁翎说着,倒是没怎么遮掩,扭过身子看看我,带着浓浓的失落对我说:“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啊,一下死了这么多人,感觉,都像是被自己害死的一样,要是我能再聪明一点,或许,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傻妞儿,这怎么能怪你呢,真的要怪,就怪那些人太可恶了。你要知道,对付这种有法术的人,绝对不能按照常理出牌的,你没有经验,吃亏上当这很正常,真要说的话,这件事情,还是我对不起你才对,我以为,那些纸人才是麻烦所在,想不到,还有另外一波儿人藏在背后。”
“你说的,是殷白眉么?他死了。”丁翎说着,仰着头看看我,随后捏着小腹前面的爪子对我说:“这件事,真的让我吃了一惊,我虽然早就想到那个老家伙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但是,怎么说他也是一个很厉害的人物,这样一个人,竟然被一只狐狸给咬死了,有没有觉得,有些过分。”
“是挺过分的。”我说着,在丁翎的颈间嗅了一下,耷拉着眼皮看看窗外的人来人往的街道对她说:“一直以来,我都觉得,毛显芳和这个殷白眉是在为一个很有势力的组织在做事,但是,我真的没有想到,他们和那只狐狸之间竟然还会有这样的深仇大恨,如果那些人的话是真的,从殷白眉的死亡时间来看,这家伙跟那两只狐狸应该不是一起的,因为,如果他们是因为某些内部矛盾而起了争执,大可以在做了事情之后再动手,事情还没办呢,就自相残杀,这种事情是大忌,而且,白眉这个人,虽然不怎么样,好歹也是茅山道法的正宗传人,而幺儿她用的法术,完全不是茅山道法的路数,就像我刚才说的,那,很有可能是阴阳家的技艺。”
“阴阳家。”丁翎说着,扭过身子看了我一眼,我点点头,解释道:“阴阳家,是道家的分支之一。我记得,在最早的时候,道家有一句话,叫一阴一阳之谓道,说的就是阴阳易理。后世的人,从这句话里受到启发,将一部分专注于阴阳五行学说的有神通的人集结在一起,创造了一个以各种法术为核心的道派,这就是阴阳家的开始。在春秋战国时期,阴阳家已经跟道家走上了迥然不同的两条路,后来,出现了一点问题而陷入了长久的衰落之中,不过,有人将这种法术流派引入日本,逐渐地开花结果了,阴阳家历史上,最负盛名的大阴阳师安培晴明就是很有代表性的一个人物。当然,除了他们之外,在国内也是有一些比较有影响的人物的,只是,这些人或依附于道家体系之内,或是隐居山林不愿示人,因此,在中土来说,阴阳家的影响并没有那么大。”
“那他们厉害么?”闻听此言,丁翎问我。
“怎么说呢,这跟武术一样,南拳北腿各有所长,每个流派都有自己的特点,不过,我觉得,阴阳家的道法更具侵略性,因为,他们很少追求所谓的天道,也不去探讨世间的公义,而是将大部分精力倾注在对相生相克的五行理论的钻研之中,这就好比是一个一心研究如何杀人的专业团队,许多年下来,肯定是要有些成就的。”
“你打不过他们?”站在窗前老半天,丁翎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