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悠冉讲了很多,从初入离山到闯剑道,到后来游历行,以一赴京饮酒,为了实性,他说了个谎,就是最开始的是找人代笔的。
徐绩对他无怀疑,张开双臂,拥人入怀,使劲拍着他的后背,饶是他一诈,唯利是图,毫无风骨,可面对亲生骨肉,他也只是个父亲。
徐绩眼眶红了,带着氤氲,说道:“来就好,来就好。”
这一刻,徐悠冉愣住了,他大概是认可这个争逐利了一生的男人是自己的父亲了吧?
他拥抱了许久后,也伸出手,拍了拍徐绩的后背,轻声道:“爹,孩儿已经长大了,您可以歇歇了。”
这是在劝说徐绩下功,心享就好,若是其他人这么说恐怕徐绩早就怼去了,但这是自己的儿子说的,是他十一年未见的儿子提出来的第一个要啊!
所以徐绩沉起来,摇摇头,说道:“你们还小。”
徐悠冉松开他,说道:“爹,我和姐姐都是注定会登上巅峰的人,您要这些权利,不论是为了自己还是我们,都可以满足啊。”
徐绩苦涩地说道:“激勇退,岂非找死?者,你还小,有些事,你还不懂,我还得继续站在你们身后……”
有句伤人的话不当讲不当讲,徐悠冉默默想着,我身后站着的人随手都能吊你。
当然,他是不敢说出来。
“不提这些了,心意在这里了,孩儿自当遵从父亲的意。”这个没有孔子以论语、儒道、论孝,但是三千道藏里的有似“无违父母”的句子,因此这么说倒也没错。徐悠冉着说道:“爹,我已经坐照上境了,只差临门一脚,便能通幽!”
这感觉,有点像汇报成绩,好在他的成绩相当不错,说出来的时候还有点自豪,这种报喜是个父母都喜欢的,提徐绩这种望子成龙之心极的人了。
不其然,徐绩拍手大笑,道:“好!好!不愧我儿,不愧是凤凰儿!”
徐悠冉笑了笑,享着父母的夸奖,这一瞬,和上辈子竟无何区。
“对了。”徐绩渐渐平静下来,面上还带着一丝未尽的笑,“找时间去草园见见陛下吧,对你也很想念。”
徐悠冉点点头,说道:“我道,我得拾拾,沐浴衣,总不能这么邋遢着就去见陛下吧?”
徐绩满意地笑起来,赞道:“我儿行事,然体面。”
么体面嘛?成绩好的孩子干啥都对!徐悠冉暗自吐槽。不过他留下来是为了看戏。
一个下人走进来,对着徐绩耳语几句,应当是陈长生之事,不其然,他的脸色立刻变了,阴沉了几分,下人走后,徐悠冉假意问道:“爹,有么事?”
徐绩脸色阴沉,似乎阴覆盖,好像个蒸汽机,耳朵都在冒气,徐悠冉看热闹不嫌事大,甚至觉得这幅表情很好笑。
“一个婚约,宁镇的泥腿子,想攀咱们神将府的高枝,不足为道。”徐绩没好气地说。
徐悠冉面带笑,优哉游哉地问道:“是陈长生么?他是个很有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