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问得十分突兀,众人听了都是一愣。
那年轻男子闻言扫了他一眼:“我既不姓庄,也不姓范。”
“哦,那就是姓崔了?”
荣千乘追问道:“这块匾的落款,能否让我看下?”
说着一指那匾额右下方角落。
众人这才意识到,匾额右下方是有送匾人落款的,只不过刚才一直被后面那四个人有意挡住了,看不清楚。
年轻男子不再理会荣千乘,嘴角微扬,哼了一声:
“任总,听说你也是这南陵业内响当当的人物,怎么公司开业,连块匾额都不敢接,是觉得自己心中有愧,不够资格吗?”
任平笑了笑:“当然不是,不过我们生意人也有生意人的规矩,开业收匾是马虎不得的,还请几位配合一下。”
“什么规矩?”
“也简单,韵姐,之前准备的东西呢?”
任平望了眼身后的叶诗韵,眨了眨眼。
后者本来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但一见他那副夸张的表情,立时会意,吩咐手下员工把事先准备好的彩带礼炮拿出来,对着五人头顶就是一阵猛放。
一时间,彩花彩带齐飞,众员工齐喊开业大吉、招财进宝等吉祥话,有不少礼炮中还夹杂着花花绿绿的纸币,十分热闹。
只是这样民俗隆重的场面,在众人面前显得格格不入,尤其是那五人,站在正中央就跟五个吉祥物似的。
五人脸色都是奇差,为首那年轻男子怒火中烧、愤恨难平,最终化为一口浓痰,吐在红毯上:
“呸!我还以为南陵出了什么厉害人物,原来是一群市井无赖,真是污了老子的眼睛。”
说着带着身后那四人转身就走,连那块匾额也打算一道带回去。
就在这时,一道雷鸣般的怒吼忽然响起:
“不知礼数的小子!你说什么!”
众人扭头一看,原来是胡一堂。
刚才那年轻男子又是吐痰,又是言辞讥讽的,换做旁人也罢了,可这位胡老先生却是出了名的暴脾气,尤其见不得外人对南陵本地说三道四。
当下须眉倒竖,凛然生威地瞪着对方。
那五人却不认识他,冷冷道:“这位老爷子是?”
“胡一堂,胡老先生。”
任平不动声色道。
话音一落,五人脸色微变,显然也听说过胡一堂的大名,心想此人是当今瓷器界地位极高的人物,仅次于首都瓷器院那几位,倒是不能轻易得罪。
只好转过身来行了一礼:“胡老先生怎么会在这里?
您老不是早都退休了吗?”
胡一堂冷笑不答。
那年轻男子见他身旁还有不少人,个个气质不凡,不像是寻常来祝贺开业的商人,心下更是惊奇:“这几位又是?”
“哈哈,我倒忘了介绍了,这位是本市张市长,分管文化行业,在下的衣食父母,这位是泰禾集团田闵如田总,胡老你知道了,还有这位是市博物馆新任馆长辛然,这位是本市第一大地产集团南陵地产的童总……”
任平当下一一介绍道,心想亏得荣千乘给自己未雨绸缪,有这么多大人物在,不怕镇不住场子。
果然,那五人听了,一个比一个惊奇,他们虽不是本地人,但也知南陵业内能人不少,想不到今趟一次就见了这么多。
话说回来,有这些人在,他们原本的目的可不大好实现。
为首的年轻男子眉头微皱,沉吟片刻,看了眼远处同伙,这才神色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