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也该到自己谈条件了,否则岂不是太傻?
任平这样想着。
陆梓良也早料到如此,当即一拱手:“请任先生直言。”
“很简单,请陆先生上报春秋盟总部,详查三省春秋盟与外人勾结之事。”
“什么?
与外人勾结?”
陆梓良一愣,随即恍然,今日之事本就处处透着古怪,三省春秋盟的行事不像与九大家为难,而是针对任平,说是与外人勾结完全说得过去。
当下先是瞄了崔浩三人一眼,满脸肃然:
“任先生是不是已经猜到了什么?
请直说。”
“陆先生怎么不直接问崔老他们?
也罢,我就替你问了,请崔老说说,靖远集团的大公子,就是那位从首都回来的杜钰,承诺了你们多少好处?”
任平满脸笑容,看似无波无澜。
可是听在众人耳中,却无不掀起滔天巨浪。
首先是荣千乘,他恍然记起几天前那次会面时,任平也猜到了三省是受靖远集团杜家指派,来与他为难,只不过并无实据。
如今看来,仿佛已经得到了确切消息。
其次是陆梓良,他虽不常来南方,可是靖远集团的名字却也听说过,其影响力能渗透到首都商界,可说是一股不小的势力,任平怎会与他们结仇?
场中最为惊讶的要属崔浩三人,要知道,靖远集团与他们勾结密谋报复任平,不过是几天前的事,事属绝密,绝无外人知晓。
可任平不但言之凿凿,更是清楚地说出了杜钰的名字,这简直匪夷所思。
此时他们已知道无力再对付任平,也不奢望能得到那两个参赛名额,只求能遮掩过此事,否则按照春秋盟内部规定,他们任意勾结外人,是要受到严惩的!
“崔老,庄先生,范先生,这事是真的吗?”
果然,一听任平所言,陆梓良神色立变,望向他们三人。
靖远集团能量虽大,足以雄霸一方,可是对于春秋盟总部而言,却还算不上威胁,他并不觉得此事有什么为难。
三人闻言都是神色微显慌乱,支吾道:“当然不是真的,此子信口胡言,岂能轻信?”
“不错!什么靖远集团,我们从未听过,请陆先生明鉴。”
话音一落,反而更露了马脚,靖远集团本就是扎根于东南三省,作为当地分部,竟然没听过,这不是可笑吗?
陆梓良眉头微皱:“三位不是在开玩笑吧?
你们不知道靖远集团?
如果事情属实,我劝你们尽早坦白,我还可以替你们求求情,”
“否则,若是上报到总部阁老那里去,你们知道会怎样吗?”
“怎样?”
“总部有规定,各地春秋盟不得勾结外人私相谋害,若是一旦违背,无论采取何种形式,都将强令重组,分部内涉及拍卖行永久不得再入盟,你们不知道?”
“这……我们自然知道,可我们确是没有,总不能单凭此子一面之词,总部就定我们的罪吧?”
事关重大,崔浩三人只得死撑到底,否则一旦坐实,三省春秋盟都要强令重组,涉及拍卖行永久不得入盟,这可不是说笑的。
见他们如此,陆梓良倒也不好再继续逼问,只得转向任平,示意是否换个条件?
任平微微一笑:“陆先生可能没听清楚,我说的是请你上报春秋盟总部详查此事,而不是现在逼问,没有哪个贼会在一被人捉到就承认自己偷了东西吧?”
“这我当然知道,不过事关重大,要上报到总部再详查,总需要一些时日,而且近来我们正预备进行内部跨省合并,如此一来……”
“那不是刚好?
查实之后,直接令三省春秋盟就地解散,再重组合并,一举两得。”
“这……”
陆梓良面露犹豫,不过很快有些会意过来,目光一亮:“任先生,你说查实之后,莫非你已经掌握了什么证据?”
“不错。”
任平哼了一声,不再多说,直接用笔在附近桌上的计分册后写了几行字。
这几行字乍一看没什么稀奇,都是些古玩名称,但仔细一对照,许多人立即想起,这几样古玩正是近期三省春秋盟在大力宣传的待拍品,价值不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