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在林天宅院中也正进行一场秘密集会,鬼面和他的师叔在林天房中密谈。鬼面显然是与其师叔见过面后才结伴而来找的林天,来找林天无非也是为了表达感激之情。
另外鬼面提出一个不情之请,即让他的师叔以陈元坤的身份留下,本来收留个人没什么大不了的,林天也不是养不起。可林天要考虑的是他们所有人的安危,鬼面师叔的真实身份林天也能猜测到一二,很明显就是苍汉帝国朝廷缉拿的罪犯。
“我也知道我这个要求很令林兄为难,但是师叔他老人家一把年纪了还跟着我奔波,我实在不忍心。你放心从此以后,我会切断跟你们的联系,再也不会来找你们。”
鬼面向林天保证,以后不会再与他们联系,给他们带来任何麻烦。把师叔留下是鬼面今夜才下的决心,在他找到他师叔的时候,听说了师叔谈及陈家姐弟俩的事。那一刻他才从他师叔的表情上看出,师叔他老人是多么渴望一份亲情的存在。
鬼面这趟来皇城,本没打算带上他的师叔,可老者是强烈要求过来。哪怕他已没有那个气力去亲手报仇,也要亲自参与其中,最后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即便死也能与他的师兄弟们团聚了。
这些年,鬼面带着残余的两仪门门徒东躲西藏,其师叔亦如此。垂暮之年,依旧为这个门派的生存而努力。鬼面认为自己亏欠师叔太多,而其师叔则认为自己亏欠师门太多。
看着眼前的白发老者,满头银发,满脸皱纹,说不尽的沧桑。最终还是林天的一丝恻隐之心,同意了此事。林天他不知道这个决定会为他们带来什么,哪怕隐约知道并不是什么好的事情,可难以看见如此一位老人再去奔波劳碌。
林天只愿全城赶快接触戒严,让他好有机会带老者离开这座危险的城市。是的,在林天眼中苍汉帝国的都城当昌城并不是一座美好的城市,它虽奢华繁荣,却并不是善居之地。
世间有多大的光明,就有多大的黑暗,在当昌城表现的淋漓尽致。林天虽来皇城的时间不长,却东走西走各城区也略有见闻。
北城区,权贵之地,汇聚着全城最全帝国最具有权势和财富的一批人;东城区和南城区,繁华热闹的市井之所,文人墨客豪情万丈,烟花柳巷莺莺燕燕,商贾店肆热闹非凡;西城区,平民百姓之所,虽普通却也不缺乏热闹。
然这一切在林天看来,都笼罩在黑暗之下,法无度,规无常。是否真的繁华还要两说,物丰而人颓,也仅仅是表面的繁华罢了,终究是一场泡影。
虽然是林天管中窥豹,也可见一般,也能因小见大。没有合理的法制、没有坚实的规矩,在美好的繁华都是虚幻。
所以林天失望了,他的南地之行恐怕会提前结束,他的理想还是建设好夷地。他来到南地不过是为了了解这一方世界,使其夷地南北交接,不做独世之人。
回到林天房间,林天略微询问了鬼面的打算,对方仍旧在报仇的路上,要一条路走到黑。对鬼面的决心,林天不好多做评价,之怕对方找错了方向。二人离别之前,林天赠一言:树有枯荣日,人有力穷时。
现在房间中只有林天和鬼面的师叔“陈元坤”了,“树有枯荣日,人有力穷时”,老爷子嘴中念叨道。“好啊!林公子不愧是大智大慧之人啊!如今老夫正不是力穷之时吗?唉,愿我那傻师侄早日领悟这一点啊!”
“老先生,我相信他会想通的,找对方向的。”
“是啊,他虽然倔强,但好算还不愚笨。”老者深吸一口气,轻轻吐出,“他今年应该三十又五了吧,只是希望这一天不要太晚。”
“好了,咱们不提他了。”老者发完感慨,突然这样说道。随后一改之前颓色,开心的对林天说道:“老朽是非常感激公子的收留之情,日后老朽能帮的上忙的,公子尽管说。”
看着前一秒还唏嘘感慨,后一秒就喜笑颜开的鬼面师叔,林天还真有点适应不过来。“老先生,客气了,举手之劳罢了。我听说两个孩子还很喜欢您呢?有您在,以后也多能教导教导他们。在这方面,我们这些年轻人可不行。”
“林公子,我正想跟您说这件事。老夫身边无儿无女,也没什么后辈,这老了,总是感觉缺了点什么。所以啊,我想把曼妮和修远认作为亲孙儿,还望林公子成全。”
林天喜笑颜开,“这是好事啊,我怎能不同意呢?以后啊,咱们就是一家人,老先生还是别公子公子的叫了,叫外人听了去可不好,老先生还是叫我小天吧,或者直接喊林天也行。”
“那你也被老先生老先生的叫了,我哪能当先生啊!”顿了顿,在思索着,“恩这样吧,老夫现在不是叫陈元坤,以后你们就叫我老陈头吧!”
“呵呵,哪有一家人这样喊的,这样吧,以后就叫您老爷子,陈老爷子,以后啊,您就是我们这家人里面的长者了。”
“小的有了,大的也有了。嗯一家人是少我这么个老头子,哈哈哈,老夫是做梦都想有这样一个家,享受天伦之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