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李道与马千里是连番上阵,结果都是灰头土脸的败下阵来。
由于叶宇是午后时分到了李府,这一番天南海北的胡侃闲谈,不知不觉就到了黄昏晚宴的时刻。
李道身为主人,自然是盛情为叶宇准备了丰盛的家宴。
虽说李道于公于私都很憎恶叶宇,但是这表面上的过场还是要走的。
一场丰盛的家宴上,不甘吃亏的李道又一次对叶宇进行了言语攻击。不过这一次宴席上除了三人之外,又多了李道的长子李丰年。
长子李丰年倒是继承了李道的风采,不仅言行谨慎而且在军中担任要职。
从席间的几句相谈之中,叶宇能明显感到这李丰年谈吐文雅,可谓是文武全才的后起之秀。
这要比当初在临安遇到的李崇,要强上何止百倍。
所谓龙生九子各有不同,这李道的两个儿子,简直可以说是两个极端。
宴席上四人围桌子而坐,李丰年先是向叶宇敬酒,随后恭敬道:“末将虽是行伍出身,但也粗通文墨,不知叶学士可否赐教?”
叶宇一听这话是直戳牙花子,心说你二人还真是父子同心呐,今日看来不赢上一句是不会罢休了。
想到这里,于是问道:“少将军,请!”
“诗词论调难分优劣,高低之分也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惟有楹联比对才有立竿见影之效……”
李丰年说到此处,随即郑重道:“末将酷爱王羲之书法,故此上联为:醉爱羲之笔!”
嘶!
叶宇闻听此联心头却是一沉,端起的酒杯也不由得放了下来。
这上联没有丝毫的攻击与讽刺,就是简单地楹联,而且这楹联的嵌合度非常之高。
简短五个字,不仅道出了洒脱之醉态、本心之喜爱、书圣之名讳、以及酷爱之缘由!
五个字,形神兼备动静结合,此上联不可谓不妙!
李丰年的这一上联,一经说出自然得到了其父李道的赞赏,一旁的马千里也是附和的赞许着。
这下叶宇的确有些犯难,这上联的切合度非常高,想要找一位古代名人融为下联,本来就极为不易,更莫要说意境相融了。
放下的就被又缓缓端起,自顾的饮了一口,随即出神的盯着酒杯,突然眼前一亮而笑道:“狂吟白也诗!”
“狂吟白也诗?……”
叶宇的这一下联,让在场的三人俱是一愣,相互对视了一眼之后,均看出了眼神中的疑惑与不解。
马千里随即有些戏虐的笑道:“叶学士,请恕学生直言,这下联之中有一词需要推敲……”
“哦?不妨说说看!”
“呵呵,少将军的上联之中,羲之,乃是指名人王羲之,称之为一代书圣!而叶学士这下联之中的白也,不知又是哪位名人?”
“哈哈哈!难道诸位真的不知?”
叶宇看着在场三人皆是疑惑不已,于是解释道:“不知,并不代表没有!白也,乃是李白的别名,称之为一代诗仙!王羲之对李白,书圣对诗仙,难道不对么?”
“白也,是李白的别名?”
李丰年倒是很虚心,疑惑道:“请恕末将学识浅薄,末将只知李白,字太白,别号青莲居士。可是这白也,是出自何处?”
“出自于诗圣杜甫的《春日忆李白》,其中有‘白也诗无敌,飘然思不群……’这首诗,少将军不知可否读过?”
“哎呀!原来如此,诗圣杜甫这首诗,末将早已烂熟于胸,却竟然拘泥于生冷的死记硬背!惭愧!惭愧!末将拜服!”
醉爱羲之笔;狂吟白也诗!这两句可谓是绝对,上联一个醉字,体现了当年王羲之兰亭盛会的醉意挥毫,成就了千古流传的《兰亭集序》。
下联一个狂字,道尽了诗仙李白潇洒不羁的一生,诗如其人狂放不羁,洒脱之中带有一丝抒怀之感。
李道眼见自己没办法整治叶宇,心中别说有多么的窝火了。
但所谓来者都是客,虽然他很想将叶宇铲除,但也不能如此明目张胆的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李道意味深长的看着叶宇,轻笑道:“前些时日,老夫在市井看到一件坊间趣事,今日借此机会就说道说道……”
李道也不管叶宇答不答应,而是径直的开了口:“记得当时,老夫闲暇之际微服出游,见一处字画摊前,主、顾二人因为一幅画而起了争执!”
“哦?将军,这二人争执,莫非是因为价钱谈不拢?”马千里对于察言观色颇有心得,他知道这个时候需要开口唱双簧。
“那倒不是,皆是因为那幅画的内容!画名为‘吴王宴客图’,内容时吴王阖闾在王宫宴请群臣庆功,人物勾勒有十余人……”
“买画是个年轻书生,就询问卖画老人,你说这吴王宴客,都宴请了哪些贵客……”
“这位卖画老人明知这书生有意为难,但却沉着应对,他说吴王宴请了兵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