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说、曾迪二人相互对视了一眼,似乎从赵恺的言语中猜到了什么。
“叶宇不过是个文臣,在朝堂上虽备受器重,但终究没有过重的实权,即便虞相有意力捧于他,你们觉得,他们又岂能竭尽全力?”
“……”
“而与之相比之下,本王的皇叔虽朝堂并无权势,但地方势力却是不可估量。若是他有不臣之心,那将来本王的位子还能坐得稳吗?”
赵恺的一番话,使得二人是面面相觑愕然不已,他们一门心思将矛头对着叶宇,却没有顾及到福王的权势远远大于叶宇。
而且最为重要的是,福王赵琢本身就是名正言顺的皇室,若是有意图谋不轨之心,显然是要比叶宇这个不清不楚的皇子轻易许多。
“殿下英明,是我等愚昧了!”
“本王这个皇叔不简单呐,父皇这些年来对他甚是忌惮,所以他此次来京的目的,并非表面上的这般单一……”
张说轻捻胡须,略带质疑道:“既然如此,那叶宇与福王联姻,岂不是如虎添翼,将来若是应对起来可就更加的难办?”
“非也!非也!”
赵恺白皙的脸上稍稍有了些许血色,随即轻咳了一声:“但凡物极者,必反也。无论父皇出于何种缘由同意双方联姻,但这联姻之举,势必会让福王从地方势力与朝堂连同一枝……”
“这对于皇权必定是一个莫大的威胁,又加上父皇本身就对福王心存猜忌,那么将来与福王同一阵营的叶宇,也会被纳入猜忌之列,到那时又何须你们弹劾?”
话说到这个份上,张说与曾迪顿时恍然大悟,曾迪笑着道:“殿下英明,到那时我们只需剪出福王势力与党羽,也就一并除了这个叶宇!”
“父皇想要袒护的人,纵使尔等弹劾上万次,也都是无用之功!倒不如顺水推舟极力促成此事,让父皇将来自己心生猜忌与忌惮,到那时即使你们什么都不做,也已然达到了应有的效果!”
经过赵恺这一番点拨,张说与曾迪二人是既羞愧又欣慰。
羞愧的是他们加起来都一百多岁了,竟然还不如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看得透彻,他们这些年的朝堂生涯,看来是活在了狗的身上了。
欣慰的是赵恺并非表面上那般优柔寡断,考虑的事情也远远比他们深远,这就更坚定了他们力挺赵恺的决心!
赵恺随即叹了口气道:“这原本大好的计划,却被你们彻底搅了,一味着咬住叶宇不放,使得他为了顾及自身清白,宁愿辞官也不愿意联姻,这势必也会给虞允文等人有机可乘!”
二人听了赵恺的分析之后,一个个是面面相觑,心中更是后悔不迭。
当时在御书房中他们只顾着弹劾叶宇,也没有顾虑太多外在的影响,如今事后想想也的确是意气用事。
如今叶宇在屎盆子连番倒扣的情况下,为了以示清白竟然辞官拒绝联姻,那这势必会使得两国联姻之事中断。
而中断的结果,就是有可能邦交的决裂,那么以虞允文为首的主战派势必又会死灰复燃,借此机会再次占据主导的位置。
这种替他人做嫁衣的行当,他们还真是做的不遗余力。
所谓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此时此刻的赵恺算是深有体会。
赵恺看着二人脸色涨红,羞愧不已的样子,也不好再说什么严苛的话,而是叹了口气道:“罢了,此事依已然如此,多说也无益处,你等还是回去好好思量,该如何弥补这件事把!”
(今天有事,暂且一更,算是请假咯,明天恢复一日三更,我们明天见,三生也是人,也要吃喝玩乐,咳咳,遁走,做个夜不归宿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