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向桑拿浴室走去，马三伺到了门口时忽然：“我的头皮破了，我先回去了。”</p>
苏灏：“怎么呢？要不我送你吧。”</p>
他挤巴了一下眼睛：“你们聊聊吧，你们是老同学了。苏灏，明天别忘了叫我搬东西。我走了。”</p>
马三伺走了，苏灏和秦黄鹂进了桑拿浴室，服务姐上来问他们要什么浴池，有男生的，女生的，也有男女合浴，苏灏，先找个房间坐坐，上一壶好茶，姐好的，带他们进了里间，在一个写有鸳鸯厅牌子的门口停下来，她推开了门。</p>
房间里有两张2米宽的靠床，两张床的中间是一个榻榻米，边上有月季花，灯光朦胧，显得很温馨。</p>
姐：“包了就1千块，12个时。房间很舒服的。”</p>
苏灏犹豫了一下，：“好吧，就这间了。”</p>
秦黄鹂问服务姐：“你们这里开票方便吗？”</p>
“可以呀，只要你能报销，我们都能开，当然，不是开我们浴池的票，你放心，绝对正宗的票。”她微微一笑：“只是请你消费多一。”</p>
秦黄鹂：“这个就1千了，再花1千总可以了吧？开个5千的票，名义是办公用品。”</p>
服务姐开心地去了。</p>
苏灏十分的不能理解，国营单位的他们，怎么一个比一个厉害，都可以开票到厂里报销的呢？</p>
他们先在更衣室里换上了浴衣，然后去了里面，躺在了浴床上，茶也上来了，非常好的龙井，很香，服务姐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就出去了。</p>
苏灏喝了一口茶问：“你开那么多，能报吗？”</p>
她看了看她，好象有吃惊的样子，问：“你不知道？”</p>
苏灝摇摇头，：“不知道。”</p>
她嘻嘻一笑：“在国营单位，实行的是三光政策。吃光：就是有机会就吃,下饭店吃最好的，开会吃，出差吃，庆典吃，干部间相互请客吃。捞光：不捞白不捞，吃一百报销五百，吃五百报销一千，吃一千报销五千，吃饭捞，出国捞，开会捞，销售产品捞，出卖技术捞，采购货物更是大捞。掏光：开分公司掏，出口退税掏，分房子掏，与别人厂合作掏。哈，有权不用，过期作废。能用就用足，用不足是傻蛋。”</p>
“那么工人呢？”</p>
“他们当然没有了。”</p>
“一般报销是多少呢？”</p>
“是这样的，班长有报销3百元权力，到你这里就1千元，你们的总主任是7千元，我是8千元，再上去好象不封了，我们的总厂长是，要去哪里就哪里，他刚从美国回来，7天时间用了1百万呢？谁知道他怎么用的。”</p>
“你爸爸会这样用吗？”</p>
“他怎么会，他有时还吃方便面呢。”她忽然不高兴了，“你抬我什么杠啊，国营单位都是这样的么。”</p>
“所以你爸爸花钱把你买进来了？这样你家里的钱可以省下来了？”</p>
“你难道不是开后门进来的？这个厂里的连扫厕所的都有关系的，你进来也不是为了当官么。半斤八两，彼此彼此。”</p>
两个人得疙疙瘩瘩的，很不舒服，感觉上好象不是那么融洽了，特别是秦黄鹂对苏灏的感觉没有第一次那么强烈了，他的父亲秦老板一再，有机会就要苏灏当副总，可是苏灏今天给他的感觉好象不是能做大事业的人，婆婆妈妈的，在某些方面好象还没有杨一溪显得那么潇洒。她原来对他的那些兴趣，好象被浇灭了，她在想，也许他真是就是一张英俊的脸蛋。</p>
她了：“在这样的厂里，你就是到我的位子，要走1o几年的路，也许到不了。”</p>
“你不是到了吗？”</p>
“我就象你的，的确是我爸化钱买来的，我爸不要我在私人单位冒风险。但化了多少钱，走了多少关系你也是无法想象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