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我红口白牙说不甚明白,我便叫几个证人前来,既不失公允,也不教落人口实。”
李自成回头看向牛金星示意其停止了拟旨,便又对刘宗敏说道。
“也好,汝侯你便将证人唤来,孤正好了解事情原委。”
不久后两个汉子一前一后进了御帐,便恭敬得给李闯王行了礼,为首之人头上裹着麻布,在细瞧去竟没了一个听户,看来定是刘宗喜无疑了。
“看你眼熟,孤可见过你呀?”
“皇上,小子刘宗喜,月前立了薄功,幸得您老封赏,得了个都尉的差事。”
李自成轻轻点头,将朱笔放下,把手中西安新发来给公文交给丞相牛金星后继续说道:
“原来是你,汝侯说你知道些内情,便慢慢说来,也好让孤明了。”
“是。”
细说之下,众人才了解了事情原委,原来是那刘敏政贪功冒进,连夜偷袭明军营寨不成,反大败于明军被生擒去。
为求活命,对着明军主将,那是一个摇尾乞怜,甚至为表忠心,连夜诈开了管涔山大寨,而刘宗喜被其所惑大败被俘,也实属无辜。
“这刘敏政坑了小子,让俺管涔山大寨全军覆没不算,又出鬼计害了权将军,如今他在明军地位超然,真的是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上马赠金,下马赠银呀,陛下。”
刘宗喜在明军营内受尽屈辱,若回到营后正大光明的寻朱慈炯复仇,也算是个好汉。却不了他仅凭别人三言二语间,就认定自己所受的苦难,皆是刘敏政所为。而其又害怕自己先于刘敏政,被明军俘虏之事暴露,如今便狠踩刘敏政,真是个宵小之辈。
“陛下,刘敏政如此行径,上负皇恩下亏黎明,与猪狗何异,儿臣请旨,诛其族,以谢天下。”
亳县侯李过为闯王李自成之侄,如今见他李家大业,竟教贼人动摇,当下便动了杀刘政敏全家,以解心头之恨的意思。
“皇上,李过所言与我不谋而合,想他刘政敏,为求活命降了明军也要罢了,竟还出谋划策,陷害我和宗喜兄弟,娘个西的,真是该死。”
李过与刘宗敏素有不和,宗敏虽见李过替他说话,也并未表示感谢。只是忙火上浇油更进一步,将自己兵败的满腔怒火全部发泄,非让那刘敏政碎尸万段,才能相抵不可。
“嗯,是这样吗?”
“皇上,是,是,是这样的。”
李自成伸手制止了众臣的争执,独看向了一旁不发一言,唯唯诺诺的宋宝山。原来当日宋宝山随刘敏政一同夜袭明军营寨,他见中了明军埋伏,大势已去便装死,然后悄悄地潜入了深山,逃过了一劫。
李闯王问他,但其战场早早逃跑,哪里清楚后来之事,所以如今这个所谓的老实人,为了洗脱沙场畏敌的罪名,便只能与刘宗喜一道出卖了刘敏政,以求自身万全。
“哎,刘敏政是孤梓里故人,与孤相识有三十余年,确临危变节,反不如宗喜,是何道理。”
“陛下此事有疑,若被明军利用,陷害刘敏政,则我等岂不正中下怀。”
军师宋献策与刘敏政相识已久,知其为人忠义,觉得此事并不简单,故进忠言。
“军师此话什么意思,是不信我与宗喜兄弟,难道我们两个大大的活人,还比不上你的猜测。”
“权将军每战必捷,此次兵锋受挫,定是有内奸暗害所致,但刘敏政为人忠义,不似奸佞之徒,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