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劫听了这话连连叹气,心说大功个屁啊,等到了东郡,就只剩下一块石头了,人早都不知道跑哪去了。
见冯劫压根就不听自己这套,赢高只能好言相劝的一番,这次自己之所以点了岳父冯劫的名,也是因为他的确需要这么一个顶着御史大夫之名的高官,要不然能不能镇得住在地方权势滔天官吏都是两说,冯劫不知道这次去要面对的到底是什么,但是赢高心里却有数。
这些人和当地的郡守或是县令是不是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会不会对赢高一行人造成什么危险,这都是赢高无法预测的,只有冯劫的名头加上自己的脑袋,双剑合璧之下,才有可能达成自己这次去的目的。
冯劫知道,从始皇帝嘴里说出来的话,是断然不可能收回了,所以自己这次是跑不了了,等到赢高千恩万谢的从他的府中走了之后,冯劫回想起赢高在朝堂上的举动,怎么想怎么感觉赢高是从一开始就故意想把这个活往自己的身上揽,反而是拉自己同去,好像是在始皇帝提出来的时候才不得已而为之。
“莫非公子去往东郡有何目的?”看着自己面前眉头紧锁的父亲,冯劫试探的问道,毕竟冯去疾可是跟着始皇帝一同去视察新宫了,对这里面的事看的肯定是比他这个当儿子的清楚。
“自阎乐在新宫之地说出此事起,公子便有意参与其中,不然以他的才智,想要全身而退想来是不难,他去东郡,定是有着什么目的,但具体为何,便不知了,你既然同去,定要护佑得公子周全,依为父之见,我冯氏一族的兴衰,就要应在公子高身上了……”
的确,随着赢高的异军突起,原本想要低调求生存的冯氏父子已经不得不开始转变自己的思路了,赢高和阎乐之间的恩怨他们都看得出来,而阎乐背后的是赵高,赵高支持的是胡亥,不知不觉中,大秦的储位和他们二位已经紧紧的挂上钩了。
两日后,一队车马在两百大秦禁卫的护送下,出了咸阳城,一路向东而去,目的地直指东郡。
这是赢高到这个时代的半年多时间里第一次远行,他知道在最为繁盛的咸阳城中是不可能知道大秦的全貌的,不知道大秦的全貌,自然也就不知道大秦的症结,凡事不去体验,清一色靠猜的情况下,是不可能让把一地鸡毛的大秦扶起来的。
咸阳至东郡的范阳县,途径三川,河内二郡之地,虽无甚险要的路径,但也要超过千里的路程,没有半个月上下,是到不了的。
在这队人马中,除了始皇帝的二百禁卫之外,冯劫也带了五十门客以防万一,说是门客,其实就是他豢养的府兵,而作为这次主事之人的赢高可就有点寒掺了,就带了五人随行。
这倒不是因为赢高低调,而是他手里的确没人,除了朱家和自己的两个侍卫之外,另外两个朱家招募来的游侠连赢高也还没见过几面。
当众人行到了第二日的时候,赢高正和冯劫共乘一车,车外由朱家等五人牢牢的护住,显然,里面正在谈论的是不得了的大事。
“外舅可知,高此番为何执意要去东郡?”
“这……还请公子明示。”赢高竟然选择在离开了咸阳一段距离说起这事,冯劫心中一动,想起了父亲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