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天机宫的主殿走到外面，阳光照得人睁不开眼。</p>
鹿小草没有力气伸手当太阳，就半眯着眼往前走。她觉得自己就像刚刚从地狱中爬上来，在生死之间走了一遭。</p>
身子很沉重，手脚虚浮无力，那是蒂洛威压带来的心有余悸。</p>
她沉默着走在前面。</p>
从森罗宫殿离开的路，她已经记熟了。就算下次没有人带路，她一样可以偷偷溜进来。</p>
只是如果可以的话，她再也不想来了。</p>
席木炀跟在她身后，也是一言不发，一前一后走出天机宫正门口。</p>
背后是高大宽阔的宫门，守卫一丝不苟地站在门口，视察着所有途径的人。而在更前方的宽阔空地上，墨柯和段念拿着渔具，正缓缓走来。</p>
四人空地上相遇，纷纷停下脚步。</p>
墨柯面向鹿小草。他的傀儡身躯并没有视觉，只是他能将傀儡控制得如同能看见一样。</p>
鹿小草抬头看着墨柯，一言不发。</p>
她现在很疲惫，从精力到体力，再到情绪上，都很疲惫。</p>
她有点想扑进墨柯怀里痛哭，就像真的将他当长辈那样，能让她发泄一下情绪，可她想起来，墨柯提示过她近期要跟他保持距离。</p>
话说回来，她跟墨柯也没那么亲。</p>
或者说，她从来就不会相信除了自己之外的任何人。</p>
乔衣衣有什么错？她连开明兽的影子都没见到。</p>
席木炀想利用她的美貌来撇清和自己的关系，而孙祈将她当做他的情人。</p>
她和鹿小草被拉到蒂洛面前，看起来是二选一，但鹿小草知道这不是修罗场。</p>
如果非要做出选择，乔衣衣只是单方面来送死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