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梦阳也把目光盯着她,一脸的惶恐和疑惑,只见这女子一张鸭蛋脸,眼睛大而清澈,高挺的鼻梁两侧,微有着几点雀斑,略薄的嘴唇鲜红性感,也算的是个姿色上乘的美女。
他既不知这个女人是谁,也不知她把自己带到这里来要干什么,一时间心下惴惴不安,只感觉一种既神秘又紧张的危险,已然压迫得他喘不过气来。
这女子开口道:“你最好给我老老实实地,要是想逃走或者暴起伤害我的话,我劝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就算是杀了我,你也决计没有办法逃出这间密室去。”
张梦阳见这间密室只她一个小女子,心中正在琢磨着怎么制住她,想办法逃脱出去,没想到竟被她给先行点破了出来,一时间倒不敢贸然动手了,只能苦笑着答道:
“这位姐姐,我岂不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既然已经落网在了你的手中,那是决计不敢心存侥幸,想这想那的。”
“最好如此,否则你必定会死无葬身之地,连个全尸都不会留下。也许我在你的眼中只是个弱小女子,可我早先也曾机缘巧合,无意中跟随名师学的几手拳脚功夫,你若是不服气的话,咱们可以比划比划。”
张梦阳笑着说道:“姐姐这是说得哪里话,在你的地盘儿上,我怎么敢跟你比比划划的,那成什么体统。”
话未说完,张梦阳陡然跳起来间欺身直进,叉开两手直朝她的上抓去。
这女子见他暴起突袭,身子迅速地朝后退了一步,绣腿同时倏地踢出。张梦阳眼看着下巴就要撞在她的脚尖上,身形蓦地往后一缩,由于缩得太快,不想正撞在后头的一张桌案上,腰部登时被撞得疼痛难忍。
那女子趁机攻上,一把卡住了他的脖颈,手腕一抖,再次把他摔倒在了地上。
张梦阳心中暗暗叫苦,心想若不是这间密室空间太过狭小,周旋不开,以自己的快捷无论的身法与之缠斗,未必便斗她不过。
可是即便斗得她过,从此处逃了出去也仍然是辨不清路径,到头来还是误不了要落在宫中侍卫们的手上,那样一来,仍然还是在劫难逃,说必定还不如在她的手上能有一线生机呢。
想到此,张梦阳只得忍气吞声地说道:“姐姐果然身手不凡,小可心下佩服之至。既然落在了姐姐手上,一切全都听凭姐姐吩咐便是。”
那女子冷笑了一声说:“这还差不多。我问你,你是谁?你是怎么混进宫里来的?是想要谋害陛下么?”
张梦阳道:“小人是大宋的子民,更是大宋的良民,怎敢起心动念要谋害陛下,姐姐这可想得歪了。”
“少废话!”这女子斥道:“老老实实地给我说,你是什么人?”
他心中想道:“我是什么人,岂能真的老老实实地跟你说,那岂不连师师都给连累了?”
他忽然想到了腊月二十八,在御香楼的李师师房门之外,偷听到的李师师和李虔婆之间的对话。
听她们说,御香楼里曾经有个名叫钱多多的艺妓,因为才艺受到道君皇帝的赏识,被辗转送到了宫里面去,教授公主们学习琴棋书画。
“我不如先把这钱多多攀扯一下,不管眼前这女子信是不信,先搪塞一番再说,看看她到底想干什么。”
张梦阳道:“小人姓钱,是到宫里头来找姐姐的。”
“放屁,我又不认得你,来找我做什么?“
张梦阳苦笑了一声说:“姐姐误会了,我说我是来找我的家姐的。“
“哦?你的姐姐,是哪一位呀?”
“就是……就是教习公主才艺的……钱多多。”
那女子闻听此言一怔,又把他细看了看说道:“原来你是钱尚功的弟弟呀。如此说来,咱俩还不是外人呢。我和钱尚功是焚香磕了头的亲姊妹,你既是她的弟弟,也就是我的弟弟呢。”
这女子又说道:“只是你来得不巧,钱尚功被公主荣德帝姬给接到宫外头去,讨论曲艺去了,说是要过了正月十五才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