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由于牵扯到徒单太夫人在多保真身边,出于孝道,张梦阳顶着儿子的名分,有时候不得不在城中多住上一两晚,可在接下来的一两天中,他总得抽出时间来,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给所亏欠的那一房补上,用以表示自己的公正无私。
有时候在大白天里填补亏欠之时,这些如花似玉得老婆们一个个地骂他歪厮缠人没正经,甚至是动手推拒打他,实则心里头却是欢喜得紧,那种欲拒还迎之态更是惹得张梦阳心痒难搔,雄风大起。
就这样日复一日,上京的天气愈见寒冷,张梦阳的小日子过得却是温暖如春。
……
一天夜里,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妇人弓腰驼背地来到了纥石烈府。门上的人问明了来意,便让人进去给她通禀。一会儿进去通禀的人跑回来说:“公主让她进去呢。”于是,这个老婆婆便拄着拐杖,对门上的人道了声谢,颤颤巍巍地朝府里去了,一边走一边道:“自从皇宫里头和这府里头出了那档子事儿,门口儿可都比从前难进得多啦。”
老婆婆让仆人引着来到了公主的正房里,多保真命人看座,然后仆人便带上门出去了。
“请坐吧,阿里喜嬷嬷。”多保真随意地说道。
那位婆婆见屋里只剩下了她们两人,便站直了身子,向公主告了座,然后在公主下首椅子上坐了。
原来这位婆婆非是别人,正是被杯鲁安排在小姑里甸侍候并监视蒲速婉的阿里喜。
阿里喜坐下来之后,小声地对多保真说道:“公主,奴婢奉您的吩咐,已经暗中观察杯鲁殿下多日了,但看他的言行举动,果然是与之前颇有些不同之处,但若说他不是杯鲁殿下本人,奴婢却是不敢下此妄断。”
多保真听罢,松了口气说:“可是外间流传的那些谣言,难道说都是空穴来风,毫无根据的么?在这会宁府里,和杯鲁相识的人甚多,大家既有这个猜测传出来,想来这么看他的人不止一个了。嬷嬷有话不妨直说,你我又不是外人,不管说的对错,都只是烂在你我的肚子里,嬷嬷用不着多虑。”
阿里喜听了公主的话眉头一皱,琢磨了好一会儿方才说道:“请恕老身直言,单从相貌上看,眼前的杯鲁殿下跟以前是没什么两样的,可是若从身材上看,还是有一些小小的不同的。”
多保真听了此话,扭过头来看了她一眼,目光中透露着疑问的光芒。
阿里喜略一点头,便接着小声说道:“老身也是在那天听了公主的疑问之后,才开始注意到这点的。我印象中的杯鲁殿下,膀臂似乎比眼前的这一个稍微宽厚一点儿,身材上么,似乎也比眼前的这一个稍高。因为我清楚地记得,他以前和蒲速婉大姑姑站到一块儿的时候,蒲速婉大姑姑头顶上的钗环,恰好是到他的上耳尖之处,可如今大姑姑梳着跟以前相同的发髻,戴着同样的首饰,那钗环却又盖过了他的眉毛。
公主你想,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了眼前的杯鲁殿下,比以往的杯鲁殿下个头儿矮了那么一丁点儿。这可就真是奇了怪了,成年人的身高,只有到了暮年花甲之时,随着气血的衰败,骨肉出现了萎缩之征,身材才会较诸以往稍有所降,可像他这样的二十岁出头的年纪,只有身材往上长的道理,哪有不增反落的理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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