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她们铁了心要把自己往死里整,看来这次是必要把杯鲁那倒霉蛋一起带来的了,只要是杯鲁一到,自己这驸马爷的光辉生涯,也就立即要宣告结束了。
“莺珠和莫娴她们此刻都还远在金国腹地的小姑里甸,一旦我的西洋镜被拆穿了,她们的命运也都将随之一起改变了。莫娴本就和杯鲁那家伙有夫妻之实,重新回到他的怀抱倒也没有什么,可是莺珠该怎么办呢?她可是我张梦阳的女人,跟杯鲁那混蛋可是一毛钱的关系也无。他略一合计,便决定一旦事败,立马展开神行法昼夜不停地赶往上京小姑里甸,带着她和梅里、月里两个小丫头三十六计走为上,说什么也不能让她们落在了杯鲁那无耻淫贼的手上。
可随即转念又想,金人传递讯息向来善用铁骊灵鸽,假使杯鲁到来之后,命人以铁骊灵鸽传讯给上京,让那边的金人把莺珠强扣下来或是迁往他处,那事情可就麻烦得紧了。
想到此处,他心里头一急,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一时间只觉茫然无措,脑中似乎一片空白,面对如此被动的局面,不知道该当如何是好。
“幸好姨娘让那廖姓丑鬼给劫持到不知什么地方去了,要不然事情可就更要复杂一些了。而廖姓丑鬼的行货是让莎姐姐给废去了的,姨娘在他的手上即便不得自由,至少贞操是不会让他给夺了去的,这点倒是尽可放心。
想到这里,又自然而然地联想到了莎宁哥,倘若她知道了自己并不是真正的纥石烈杯鲁,而是个风马牛不相及的汉人小子,不知她会如何看待自己,如何对待自己。
“她也是把我误会成杯鲁才对我那么好的,她如果知
道我是假冒伪劣的赝品,会怪我欺骗了她吗?她会毫不留情地杀了我吗?
他又想到了李师师,不由地把目光转向了她。而这时候的李师师,也正把一双美丽的眸子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看,眼神中充满了关爱与鼓励。
他的心中一酸,心中暗忖道“哎,师师啊师师,要是你知道了我并不是真正的大金国驸马,不是真正的大金国皇子,你还会用这样的眼神关爱我鼓励我吗?
“对师师,对莫娴,对月里朵,对蒲速婉,尤其是对多保真,我真可以称得上是罪大恶极,十恶不赦了,我不仅以杯鲁的身份欺骗了她们的感情,玩弄了她们的身体,还使得多保真怀上了我的骨肉。多保真虽是个番邦女子,可似乎此中原的汉人女子还把名节看得更珍重一些,要是被她知道了我是个赝品的话,怕是要把肺都给气炸了吧,不得手抡双刀把我剁成肉酱才怪。
“哼,实在不行的话,我就待杯鲁现身的时候先把他给拿下,掠为人质,以他的性命相要挟,谅在场的这些金人们也不敢把我怎么样,也不敢把远在上京的莺珠怎么样,只要是把莺珠还我,我也就把一个完好的杯鲁还给他们。将来找到了姨娘,我带着她们娘儿两个远远地离开中原这个是非之窠,寻找个桃源仙境隐居起来,再也不问世事,有她们娘儿两个与我相依相伴,给我生下一堆儿女,也不枉了来这世上行走一遭了。
“至于师师和莫娴她们,跟我还是跟他,就由她们自我抉择吧!师师跟他并无肌肤之亲,说不定选择我的可能性还大些,至于莫娴和月里朵,她们是在我之前已经被杯鲁那坏种给拿下了的,选他选我还真是不好说。至于多保真和蒲速婉,那本来就是他的妻妾,回到他的怀抱也是理所应当,只是多保真肚里的孩儿,可是我张梦阳的种儿,不知她得知了真相以后,还肯不肯继续妊娠,把孩儿给我生下来。
就在张梦阳这么拉里拉杂地胡思乱想的当儿,麻仙姑一直在滔滔不绝地对众人讲说着什么,张梦阳也不耐烦去听她的那些胡言乱语,只是愁肠满怀地想着自己的心事。
突然间麻仙姑一停,问蒋陈皮说道:“牛头尊者,你们圣母离此还有多少时候,现在我们是万事俱备,只欠她这东风的到来了。只要她能把杯鲁殿下准时带到,咱们这儿的这位,可就真假立判了。
说着,麻仙姑眼睛瞟了张梦阳一眼,又道:“那可比咱们在这儿空费多少唇舌,列出多少证据有理有据得多了,蒲结奴国相一声令下,把假冒他人者捆起来,推出去砍了,这个世界从此没有了这么令人讨厌的渣人,可就又变得干干净净了,明明澈澈了,岂不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