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启贤成功的将祸水引到了柳云卿的头上,那双斗鸡眼滴溜溜的乱转着,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喜色,又继续引导着吕夷简的注意力,咬着牙,一字一句的从牙缝挤出话来:“要不启贤再觅道上好汉……”
霍启贤言及于此,狐疑的望向了一边惊魂未定的女子。吕夷简看他如此模样,一屁股做到那小榻之上,言道:“黄裳与绿衣一般无二,不是外人。不过暗杀之事暂且罢手。鸾凤阁那边不日就有大的动静,待郭皇后恶了官家之后,本相便无暇顾忌此事。”
“那就让那柳泼皮再逍遥几天。”霍启贤不无喜色的说道。
吕夷简此时,才记得要呵斥霍启贤一番,不过这时候,那怒气凭空少了六七分来。
霍启贤点头哈腰,磕头奉承着,听了好一通谩骂之后。心中正在得意之际。又听那吕夷简声色俱厉地说道:“昨日本相念你劳苦多日,今日也有大事办成。故而才把绿衣送去服侍于你,但今日寸功未立,已得娇妻,如此赏罚不明,岂不是乱了章法?”
霍启贤闻言,心中大惊,诚惶诚恐地说道:“绿衣已为启贤之妻,乃是相公厚恩。启贤唯有小心做事,他日报答相公了。”
“此事毕竟草率了些,本相如此行事,以后如何驾驭阖府奴仆。”吕夷简说着,合上了狭长的眼睛,缓缓的在那小榻上躺了下去,唤作黄裳的侍女匆匆而来,为吕夷简盖上了裘被。
吕夷简好似漫不经心的一句话,霍启贤却得知此事断然再无回环之地。心中嘀咕道:“绿衣已经在自己家中留了一夜。岂能再进相府。那小娘子虽好,但岂能不听这厮之言。横竖那小娘子颇有姿色,卖到那曲院街的勾栏之中,还能丛中取些过手的小钱来。”
霍启贤定下注意,这就叹了一口气,一脸恭敬地说道:“那启贤便把她卖于鸡儿巷那边了。”
“不可!”吕夷简闻听此言,闭目养神地他慢悠悠的的说道:“你我之间的那些机密之事,绿衣无有不知,一旦她脱离你我之手,还不得出甚地节外之枝哩。”
霍启贤闻言,糊涂了起来,心念道:“卖于青楼不行,那还要让绿衣再入相府吗?这样一来,俺可就有麻烦了。那小娘子被自己狠狠的教训过,要是她以后得势,岂能放过俺哩?”
“既然如此,那就让绿衣在相府上洒扫庭院,浣席衣物?”霍启贤惴惴不安的问道。
“放屁!”斜躺着的吕夷简闻言,猛地睁开那狭长的眼见,骂道:“出了门子的女人,岂能再回来?”
“厄!”呆在自己家中不行,送回来也不行。霍启贤沉思了片刻,目光一愣,惊愕了一下,这就说道:“启贤明白了。”
……
是夜,绿衣不慎落水而忘,享年一十八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