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众,总是向往传奇。但无论怎样的传奇,也难以经受时间的腐蚀。2012年悄然过去,世界按照既存的轨迹继续运作了两年。尽管落人们的故事一刻都不曾停歇的在每一个城市的街头巷尾传诵着,但这两年间却没有任何一条可信的证据证明落人的真实存在。.就连那个被盛传为落人发祥地的[落人]论坛的网址,将其点开后也只能看到“该页无法显示”的冰冷文字。于是,大众开始疲倦了。一部分人开始怀疑、开始动摇,并且开始遗忘。时间,解答了一切。残酷的现实最终还是把“落人”这两个字从大众的记忆中抹去。
但在最近三天,事情却似乎发生了一点奇妙的转机。在日本最西边,这个名为冲绳的小岛上,一些人收到了一封落款为“落人”的神秘短信。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他们都身患晚期癌症,意图轻生。
“请问。。。有和平牌香烟么?”
冲绳东岸·一处小木屋前——
男子敲了两下木屋的门,低声问道。这个男子,正是那个白天时意图跳楼自杀的人。.“没有,不过我们有自由牌香烟。”门内传来了这样的回答声。“那。。。请给我一盒。”“好的,进来吧。”木门嘎吱一声打开了,一个中年妇女探出头来四下张望了一番,确定没有别人后,把男人放进了屋内。显然,在这种荒郊野外是不可能有香烟的零售店的,“买烟”只不过是一个接头的暗号。
“你终于来了,我们都在等你。”木屋中只有一盏昏暗的油灯,包括开门的妇女在内,共有八个人拥挤的坐在屋里。“抱歉。。。我的车在路上抛锚了,所以来迟了点。”男人看着这些陌生的面孔,怯怯地说道。“不用害怕,我们都是和你一样的人!”一个地中海发型的中年人似乎看出了男子的顾虑,主动站起来,递给他一张纸,说:“看,这是我的胃癌诊断书,我也是这个月才拿到的。”“哦,大家都是啊。.”男子再次打量了屋里的每一个人,暂时放松了戒心。面前的这些人,大多三四十岁,面容平静而又敦厚,如同给孩子开家长会时遇到的那些爸爸妈妈一样,怎么看也不像是坏人。“这位就是来栖公。”见男子已逐渐融入了环境,地中海发型的中年人便指着坐在墙角的一个人介绍道。“来。。。来栖公?您就是来栖公?”男人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蹒跚地走上前去,问道。“是的。”坐在墙角的人站起来,回答道。这个人比屋里所有人看起来都要年轻,他的嘴边蓄着口字形的胡须。“来栖公,短信是您给我发的吗?您在短信里说的全都是真的吗?我死后,您真的会给我的孩子一大笔钱么?”男子用微颤的声音问。“请放心。我一定会履行我们的承诺。约定金额的三分之一我不是已经汇到你账号上了么?”来栖握着男子的手,诚恳地说道。“太好了。。。太好了。.。。这样一来,即使我不在,我的孩子们也可以生活无忧了。来栖公,您实在是天大的好人!”男人激动得泪流满面,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哎,你这是干什么?快,快起来!你这样我会良心不安的。”来栖连忙扶起了眼前这个可怜的父亲。“来栖公。。。我一定。。。一定会办好您交代的事的!”男人擦了擦挂在眼角的泪珠,哽噎地说。“恩。”来栖简单的应了一声,拍了拍男人的肩膀,说道:“大家都跟我来吧。”
来栖打开了木屋中的密门,一条通往地下的楼梯出现了。他带着八个癌症患者,走进了这条狭窄潮湿的密道。跟随来栖的脚步,众人佝偻着身子,大约走了半个小时,才看到密道前方透出一点光芒。很显然,来栖要带他们去的地方已不能用“地下室”来形容了,那将是一个离小木屋几公里外的,新的处所。
到达目的地后,来栖打开门,把众人让了进去。.人们眼前所看到的光景却大出意料:他们所到的地方竟是一个厕所,虽然清扫的尚算干净,但粪坑里仍隐隐散出一股臭味。看着众人惊讶的表情,来栖苦笑道:“这里是侧门,大家跟我来,马上就到了。”说罢,便继续带着众人,推开厕所的正门,朝外走了出去。与厕所不同,外面是一个宽敞的大厅,显得格外光鲜亮丽,像是一个富丽堂皇的赌场。有典型的日式风格装饰,也有欧式的吊灯和桌椅,一台超大的液晶电视挂在墙面上,其内正在直播日本足球超级联赛的实况。一些西装革履,像是赌客式的人正围坐在电视前,一边喝着杯中的高级洋酒,一边品评、欣赏着足球赛事。来栖带着八人穿过人群,来到一扇门前。轻敲了两下门,说:“人我带来了。”随后,门内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回应声:“请进来。”显然,这门后便是“赌场”主人的办公室。
如果说大厅里是和洋合璧的大杂烩的话,这房间里就可称为一个中华文化的展览。齐白石的画,《兰亭集序》的临摹本,中国式的茶具,应有尽有。八个生活在日本社会中下阶层的人被一路带来,看到这一幕幕光怪陆离的场景,最后又被领到了这样一个地方,真可谓是大开眼见,无不啧啧称奇。这房间里,有三个人: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身穿紫色西服,跷着二郎腿靠坐在一张大沙发上,心不在焉的用一条手绢擦脸上的汗;一个看起来二十岁出头,却满头白发的男人坐在房间正中,办公桌后的一架轮椅上,他似就是此处的主人;另外,他的身旁还侍立着一个身着工作制服的女性,其秀丽典雅的面容中透出一丝干练,充满了东方女性所独有的魅力。刚进房间的八人,目光不约而同的聚集到坐轮椅的那个白发人身上。“这位。。。该不会就是。。。”“是的。这位就是李先生。”来栖微笑着点了点头。
“冒昧的邀请诸位来到此处,鄙人不胜惶恐。”白发人给来栖递了一个眼神,示意他把房门关上后,开口说话了。“我们的身份,以及我们之间所约定的事项,相信来栖已经跟你们介绍的非常清楚了。大家请坐,不要介意,把这里当作你们自己的家就行了。芳,给几位‘自由的勇士们’沏一壶碧螺春,然后向他们详细讲解一下明天的行动吧!”
“是,李先生。”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