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
崇川顿了顿,有些忐忑,斟酌着道:“今天……我想告假一天?可不可以?”
酌卿笑笑,说:“怎的?下雪了心飘了,想出去玩?”
崇川洛有些难为情,握着伞柄的手不自然地扭捏。
“这还用告假?”没想到酌卿根本没有责怪她的意思,道:“永春城百年难遇的‘樱吹雪’绝境,这样的日子里,要是哪个学堂先生还非得带着学生们呆坐在学塾里,恐怕就要被念念叨叨好几年咯!”
崇川洛喜形于色,高高兴兴和酌卿一起出了门。
两人并肩走在积了雪的街道上,白雪飘落肩头。
街边的空地上,到处是欢快笑声,孩子们跑着跳着,揉了雪团你扔我我扔你,衣衫上到处是雪球被击碎后留下的点点白斑。
两人慢悠悠走着,那一柄红伞已经由酌卿接在手里,撑在两人肩头。
满城樱吹雪,恰是绝景时。
酌卿说他想要买刀。
“买刀?”崇川不解。
“不是已经有了‘绯花’?”
“总是拎着一把名刀瞎逛,到底怕惹事。”酌卿说:“况且总不得有把副手?”
“小公子倒不觉得累,”崇川笑着指向他身后腰间,那里还藏着一柄短刀“棺怨”呢。
说归说,由着崇川领路,两人还是走进了一家锻刀铺子。
铺子名为“斩铁”,刚一进屋,两人便看到屋内坐着一位赤膊老人,端坐在炉火旁,铿锵有力地挥舞着铁锤,一次次砸在烧得赤红的刀身上,火星飞溅。
“想买刀?”老人头也不抬,仍旧醉心于锻造中。
“老前辈好,晚辈仲鸣,想寻一柄趁手的傢伙。”
“哧!……”一泼清水被老人浇灌于刀身之上,使得满屋弥漫钢味十足的烟。
老人从烟雾里站起身,将手里的刀搁在铁制的台上,绕过火炉,从墙边随意拿起一根一米见长的铁管。
“屋内的刀随你挑,把这根铁管斩开,刀刃不留一丁点儿缺口,刀就归你。”
老者将铁管放在一张木桌上,道:“斩不开,或是留了痕迹,你得花两倍钱买刀。”
真是个古怪老人!崇川这般想着。
她自然知道这是要考验酌卿的刀术劲力控制,不过对于酌卿而言这应该不是难事。
酌卿没急着开口,目光注视在墙上挂着的十数把成品刀之上。
每一柄都是杰作,刀刀闪着寒光。
掂量掂量这把,“叮叮……”点点那把,酌卿最终拿定了主意,将其中一柄拎在手里。
只见这柄刀,刀身一尺两寸半左右,刀身为弧形,跟绯花的尺度、制式都很相似,估计握在手里的手感也相差不多。
老人眼里隐约透出一抹赞赏之色。
待到酌卿拎着刀返回木桌前,刚要端起架势,却又听得那老人开口说:“且慢,差点忘了说,这一刀斩下去,要是给我这桌子碰破点皮,一样是不作数的。”
“啊?”
“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