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很长的一个黄色灯光的拐弯走廊,胖子当时是用跑的,拎着菜篮子转身往那边拍,在恍惚的过道上还遇到了一个女医生,告诉胖子慢点,别摔着,胖子看了一眼那个女医生,一张西域风的脸,没做他想应了一声继续往房间跑去。
然而,在胖子醒来的时候他已经是在病房中,中间经历的什么胖子一脸懵逼,他不是给杜爷送篮子么,怎么自己在病床上,嘛情况?此刻脑海中回忆着碎片记忆。
胖子记得当时自己是用最快速度跑的,几遍是过道长,六七分钟也能赶到,他又不是肥成一头猪了跑不动,然而杜守一却告诉他,等了二十分钟了,还不见人影,蓉儿都已经摆放好了,祭台搭建好了,左等右等不见胖子来。
杜守一出来问木头有没有看见胖子过来,木头摇摇头,本来想去找,又担心蓉儿,就只能让木头去外面看看怎么回事,五分钟后木头回来告诉杜守一,荣蓉父亲说胖子早就进来了。
我去,咋地,凭空玩消失啊,一会儿的功夫全医院在找胖子,可是这里外里就是不见人影,这要不是大白天绝对是见鬼了,对见鬼医院这地方还真不“安静”。
最后找到人却是在过道的太平间里面,至今这都是一个未解之谜,原因是因为,这太平间和精神专区的门一样都是两把锁,而且是大号锁,钥匙一把在总台,一把在当天的值班医生手里,然而最近已经一周没有发生病人死亡了,那就意味着太平间的门一周没有开启过,再加上医院有定时的巡逻人员,虽然年纪大些,可是那个时候的人还是很负责的,当时所有人都确定门是上锁了,两道锁加一根钢管横杠,然而胖子却是的的确确在上锁的太平间里面找到的。
要说这找到也真是杜守一的坚持,全医院的找遍了就是没有看到人,然而杜守一和木头都知道,胖子爱玩但是分得清轻重,况且现在事关荣蓉的性命,他是不可能玩的,可是这人凭空不见却是事实。
后来,由于在太平间门口的过道上杜守一看到了撒出来的菜汁,最后请求医生开门看看,医生虽然觉得可笑但是因为荣蓉父亲的原因,所以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没有也就让两个青年死心了,然而在门打开的那一霎那,所有人都傻眼了。
在打开那扇门后,一股阴冷之气扑面而来,那种阴冷让人骨疼,这就是阴气,然而映入众人眼中的情景却是,胖子怀中抱着一个红色旗袍的女尸,眼睛呆滞咧着苦笑不得的嘴留着哈喇子,一边揽女尸在怀,一边往女尸嘴里喂东西,很机械一筷子一筷子的喂着。
看到如此情景,木头快速上前,飞起一脚,把女尸从胖子怀中踢飞,顺手一个掌刀砍向还在重复机械动作的胖子,胖子直接晕倒在地,然而那个旗袍女尸,因为被踢的缘故,看着脖子直接歪成90度,年代久远,故事是被踢折了,杜守一和木头把胖子架出去,然而此时杜守一和木头相互对视一眼,木头准备往后看的时候,杜守一低声道:“别回头,直接走出去。”因为二人都挺到了一声轻微的女人痴痴的笑,然而周围的两个一声却没有反应。
后来杜守一问过医院的人,那具女尸建国的时候就在这儿了,这是一间当年法国人建的医院,后来被政府接手后还专门清点过,其中就有这具无名女尸,据说当时这具尸体是打算被拉去焚毁的,可是来来回回折腾还多次,个中缘由没法说,火葬场最后死活不管了,没办法就只能拉回来,在问,为啥火葬场不管,医院说,火葬场本来打算给女尸化妆,然而第二天却发现化妆师抱着女尸已经死了,这还了得,化妆师家人来闹,最后钱了事。
后来沪医学院建立,人体标本不够,正好医学院跟医院挂钩,医院就把女尸处理给了医学院,结果更邪乎了,传说,有医学院学生抱着女尸跳楼,最后事情被压下来了,然而医学院却说总听见晚上有旧时大上海的莺莺之声,这又被总会来了。
这么两趟折腾,医院也没辙了,只能把它冷冻在太平间了,因为火红色旗袍,直接被叫做“阿红”了,它在这个医院是内部人都知道的秘密。
据说有人在医院中见到过一个红色旗袍的女子,向着男性病人搔首弄姿,不过只要本体在医院,而且也没出过什么奇怪的大事,也就没人理会,所有人都当做这是一个插曲,其实医院本就是阴阳交界的地方,出现点怪事很正常。
胖子听完杜守一的讲述后,心里只觉得恶心,特么的自己还是一个纯情少男呢,竟然抱着一个奶奶级别的女尸那么亲密,这特么怎么听都像故事会啊,杜守一可能是看出来胖子的心里不舒服,所以就告诉胖子那天本来就对他犯煞,不过这样也好,算是灾劫已过,而且杜守一带的那些东西本身就有香火气,被她瞄上情理之中,杜守一说,荣蓉的事情完了后,如果医院需要可以帮助处理“阿红”负责人一听当然答应了,可是胖子心中却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进入那个上锁的铁门的,不过杜守一没说,他也不想问,这辈子都不想在记起。
一番处理,荣蓉变成了以前的那个蓉儿,白医生当初对杜守一很是轻蔑,然而看在荣先生的面子也不好说什么,后来看到荣蓉没事了,立刻给自己老是安德鲁发了电报,安德鲁知道后直称上帝现世,让白医生邀请杜守一去皇家医学院演讲,不过杜守对这个并没有兴趣,因为他还有重要的事情,胖子却十分不满白医生,走之前怼了一句:别喝两天洋墨水就不知道自己祖宗姓什么了,说完走人,留下白医生一脸尴尬木在原地。
回到荣公馆,杜守一告诉荣先生,荣蓉其实并没有好,她目前的状态,也就是可以正常与人交流,认识人,能慢慢走动,但是此刻的眼神还是迷离状态,轻微呆滞,走路也是病恹恹有气无力,走三步歇两步的,而且严重的是,荣蓉父亲给荣蓉梳头,发现她的头发大把大把的脱落。
在这几天,杜守一向荣先生打听荣蓉的病因,也听到了一些,零零总总加起来,梳理出了荣蓉的这几年的生活轨迹,那是当初东北逃出来,荣蓉在上海下车,因为她是上海姑娘,家就是现在的荣公馆,当年是上海滩霸主杜月笙的一个得力门生所建,此人也是青帮元老,位列当时朝廷的少将军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