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市街,围观的人群早已散去。
俩人站在街头。
“和尚,你是从哪儿来的?”孙公子问。
“和尚我闲云野鹤,四海为家。”孙清道。
“来柳城做什么?”孙公子问。
“你还要审问?”孙清反问。
“不是,看你要是无处可去,可到我家借宿几天。”孙公子道。
“呵,和尚我喝酒又吃肉,我怕孙将军不容于我啊。”孙清冷笑道。
“家父上京去了,没那快回。”孙公子道。
“上京?为什么?”孙清不由问道。
“你管那么多做什么,反正与你无关,你爱来不来。”孙公子道。
“有酒喝?”孙清问。
“还有肉吃。”孙公子道。
“那我就没有理由拒绝了,带路吧。”孙清道。
“跟我来吧。”孙公子转身就走。
孙公子领着孙清回到将军府。
明明再熟悉不过的地方,却要装作初来乍到,明明从小相识的面孔,却要装作萍水相逢,孙清心里顿时不是滋味,低头跟着走进内院。
孙公子领着孙清来到一处厢房。
“这阵子,你就先住在这里吧,吃住都有人照料。”孙公子道。
“嗯,很不错的房子嘛,和尚我就不客气咯。”孙清推门走进去。
“你喜欢就好,我会安排人来照顾你的生活起居,对了,你叫五点和尚?”孙公子问。
“如假包换。”孙清指指头心的戒疤。
“呵,你不但喝酒吃肉,连戒疤都与众不同,难怪大妈死活不肯放过你。”孙公子道。
“你老跟在这里酒酒肉肉的,搞得我不饿也饿了。”孙清拍拍肚皮。
“知道了,想吃就跟我来吧,正好我也还未吃饭。”孙公子转身走出来。
……
自踏入将军府,孙清的心情便忽起忽落,十分复杂,这份复杂的心情直到他大吃大喝了几天,才渐渐平静下来。
既来之则安之,这是他给自己下的决定。
时景桐归土已久,关于他的后人后事,孙清更是闻所未闻,如何查找。
段千赢说过,父亲是知情之人,可不巧,父亲刚上京不久。
本想着,也许不止父亲,母亲可能也是知情人,可却被假孙清告知,母亲抱病静养,不宜见客。
一切都像被预设好一般。
可孙清心里更牵挂的是母亲的身体,只希望一切是为了避开他而撒的谎言。
一连几日,孙公子领着孙清出入将军府,吃喝均在一处,二人已然混得十分熟络。
这一天,孙公子又领着人马出门锄强扶弱,孙清懒得理他,一个人待在将军府。
观察无果,又不敢打草惊蛇,孙清骚着脑袋在院里走来走去。
丫头小玉提着花篮走过院门口,孙清连忙叫住她。
“小玉姑娘,我想请教你一件事。”孙清跑上去。
“不敢,大师有什么事请尽管说。”小玉道。
“我想问问贵府是否有马房?我想借一匹马。”孙清道。
“有啊,马房就在西园,我领你去找刘叔,他是我们西园的总管。”小玉道。
“太好了,有劳小玉姑娘。”孙清拱手。
“大师太客气了,您是少爷的朋友,这都是我该做的。”小玉领着孙清往西园走去。
“小玉姑娘,你篮子里的花真好看,叫什么名啊?”孙清看着篮子,试问道。
“君子兰,是我们夫人最爱的花。”小玉道。
“君子兰,好名字。”孙清道。
“是啊,我们夫人常说,君子清清,谦而不卑,做人就该像这花一样。”小玉抚了抚花叶,神色伤然。
孙清顿时心头一抽,隐隐作痛。
“听说夫人身体抱恙,不知好些了没有?”孙清问。
“不碍事,静养就好。”小玉道。
“不知夫人病状如何?我有几位朋友,都是医术上的高手,如果能帮上夫人,也不枉我在此白吃白住了这么久。”孙清诚恳说道。
“大师有心了,不过我们夫人并无大碍,加上府中也有大夫照料,所以还请大师放下心吧。”小玉道。
“如此便好,夫人就有劳小玉姑娘悉心照料了。”孙清道。
“大师言重了,”小玉停下看着孙清,“这是小玉的分内事,夫人待小玉恩同再造,小玉绝不会弃她不顾的。”
“嗯,是在下多事了。”孙清连忙撇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