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已然费力如斯,是以神医说得甚是为难。然而沧海左手挥动毫不为所动。神医沉默一会儿,不得不重复一遍。沧海依然不理,神情庄如征战,手动如听鼙鼓,金戈铁马无声,军令如山不赦。</p>
神医疑惑中忽见他手动似慢,只当他疲惫之故,还要说时,却见病患猛如痛断肝肠般手脚抽搐,无意识地抬起四肢反抗。沧海叫道:“绑住他!”手中药包速度如一,神医倏忽惊道:“你用内功?!不行!”一边按住病患双手捆绑,一边急道:“你身体支持不了的!还是我……”</p>
沧海此时猛抬头望了他一眼,只字未言,瞳仁清澈。神医仿佛被那一眼摄去了魂魄,竟然立时冷静,只能恭敬服从。神医到后来都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那时候的白竟有征服一切的魄力。</p>
神医缚好病患四肢,但是每次帮他翻身时都要解开从绑。</p>
鼙鼓声急。</p>
病患叫喊如同杀戮。</p>
内功源源将汤药发散,也将药包与烧酒的药效注入经脉百骸,五色细毛终于从针尖增长至二分长短,不管是前心还是后背,擦时出现,翻身不见。</p>
青布药包又从沧海的左手换到右手,发力点从肩膀下移到腰。第六瓶烧酒将近,沧海忽然缓声说道:“我知道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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鼙鼓猛止。</p>
两军待阵。</p>
“……知道什么?”神医侧首相问。</p>
“这蛊毒。”沧海又研磨几个圆圈,“你擦前心时,它会移至后背,擦后背,它又会移至前心。所以要反复擦,羊毛才会出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