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但见二人嘴皮子不停开开合合,自己便像一只自闭的闷蝉,明明听懂两只同类的聒噪,却并不打算开口。内功充斥于耳而听力更敏锐的人岂非更烦近身吵架。沧海以内息默默封闭耳周穴道,减弱噪音,两只蝉终于像来自远方。</p>
但是终于忍受不了。二人无非是争风吃醋,宫三看似受气包似的模样,居然半丝未落下风,低低的每一次回嘴,都把神医噎得火冒三丈,几乎暴跳如雷。</p>
沧海早就不耐了,只不过这柳荫里太舒服,舒服得半点不想移动。</p>
沧海实在烦闷,垂放于榻上的右手伸出一根指头,将一弹之地的竹钓竿一拨拉,钓竿滚了两滚,“吧嗒”一声掉在地上。</p>
神医忽然指着水面嚷道:“啊!白你的蜻蜓飞走了!”</p>
沧海立时气得想踹他一脚,不过碍于宫三,只得瞪了他一眼,道:“你们两个没完没了,把我的鱼都惊走了。”</p>
宫三马上耷下眉梢,忽然就有了一种稚嫩的孩子气,无辜的看着沧海不说话。神医嚷道:“什么啊!白的鱼钩本来就是直的,就算我们不说话也不会有鱼上钩啊!”</p>
宫三居然倒戈相向,用力点头道:“对啊对啊。”</p>
沧海在塘边被水汽一激,又被这么一气,立刻头脑发懵,胸口憋闷,微蹙着眉心上身刚往前倾靠,还没站起来,忽然一左一右两只手揪住他的大白袖子。</p>
宫三道:“错了,不说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