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回头看向床单。</p>
小壳愣住。因为他正望见璥瑾瑛紫四个的表情。之后恍然。之后懊恼。惯见沧海的自己竟然被这等姿色蒙了心智,真是可气可恨。原本不自在的被抓着,现下更觉反胃。</p>
沧海望见神医腿下的床单上几点殷红,忽然愣了一愣。微蹙眉心豁然舒开,牵唇一哂,就此拂袖而去。</p>
小壳方才刚骂过“衣冠禽兽”,此时见神医赤身露体,不由怒道:“禽兽!”又忙回首道:“喂,你上哪去?”</p>
清癯背影不答,走得气定神闲。</p>
小壳恶心得恨不能一脚踹死神医,神医却更迅速推开小壳,叫道:“哎白?怎么走了?还没玩完呢!”跳下地来趿上鞋,胡乱抓了一件衣裳披着,叫道:“白!等我!”又道:“唉,那是我的鼻血!你们真过分,把白都气走了!”</p>
跑到房门口,又扭回头伸手指挥,语速飞快道:“哎你们,快把房间收拾好,床单什么的都换了,我家白最爱干净了,他回来还看见这些一定会生气的!”</p>
匆忙忙出了门,但见走廊空廓无人,赶紧向庭院外头追去。</p>
瑄池头一遭遇上这种事,又是惊奇又是好笑,却因又见识了公子爷的气度而满腔热血沸腾,又像一股清爽空气深呼吸时充满污浊已久的心肺,满身舒畅,心旷神怡。</p>
璥瑾瑛紫见神医尴尬收场,无不拍手称快,唯独小壳气得冒烟。</p>
神医在山庄内着实将沧海一顿好找,他常去的小院儿、池塘,石桥、湖边,甚至连宫三的住处都找了,忙忙一个上午,一无所获。</p>
沧海其实哪也没去。就在石宣房间的隔壁空屋里面。抱着终于揪完耳朵萎靡了的肥兔子,云淡风清的闲坐。就像风吹去的竹林,雁渡过的寒潭,无声无影。无喜无嗔。</p>
去黎歌房里端了壶清茶过来,温柔掰开兔子嘴,温柔哄道:“乖乖漱漱就不难受了,来,喝一口……”用小茶杯灌了几口,拿过漱盂,将兔子抓着后腿倒吊起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