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贱人们生的若是女儿，那也就罢了。若是皇子，决不能让他们出头！</p>
秦皇后一面和儿子温情脉脉地说话，一面下了决心。</p>
而在陆家，芳菲还未曾从接旨时的惊愕中缓过劲儿来。</p>
怎么会如此突然的召柳儿入宫？</p>
太子才五岁吧，这就需要伴读了？她记得某次听陆寒说过，太子的伴读，貌似都是过了十岁才选的……</p>
那朱毓昇这唱的是哪一出啊。皇恩浩荡么？</p>
实际上说起来，的确是这样没错。丈夫成了太子的老师，儿子当了太子的伴读，多风光啊！她简直可以位列京城命妇拉风排行榜第一名了。</p>
如果她再得瑟一点，日后也可以到各个社交场合里去和人吹嘘一番：“哦，太子啊，是怎样怎样的……和我儿子特别要好……是啊，总算不用替儿子的前途担心了，哦呵呵呵呵……”</p>
说起来是很风光。</p>
可是，这下子，陆家真是得上太子的船了……</p>
她想来想去，隐约捕捉到了一点朱毓昇的真实想法。</p>
朱毓昇既然想派陆寒到东南去……难道是怕自己不管不顾地跟着长途跋涉，所以把柳儿召进宫里读书，让自己不得不留下来照顾孩子？</p>
好吧，皇上，您真有心……</p>
芳菲大约还是了解朱毓昇的，基本上能猜中朱毓昇的思路。</p>
罢了，既然圣旨都下了，那也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只能送儿子进宫去当小书童了，唉……</p>
不知道自己这魔王般的孩子，会不会在宫里惹出什么祸事来？</p>
头痛头痛头痛。</p>
柳儿还懵懵懂懂的：“进宫？我？陪太子读书？”</p>
“大哥大哥，那是做什么的呀？”小白睁着无辜的大眼看向他崇拜的好大哥。</p>
柳儿摸了摸头：“不知道啊。”</p>
“……”</p>
三胞胎无语地看着完全没进入状况的哥哥。</p>
芳菲则不住地叹气，叹气，又叹气。</p>
得开始给这孩子紧急培训了……</p>
想不到第二天，就从宫里来了两位管事太监和两位嬷嬷。人家是专程来给柳儿培训入宫礼仪的——看，皇宫规矩就是大，要当个伴读，还得先上礼仪班，考察不合格不让进宫。</p>
平心而论，芳菲并不是特别想让柳儿进去。</p>
可是选都选了呀，这时候传出一个“陆家孩子生性顽劣于是又被刷下来了”的消息，那真是啪啪地往她和陆寒脸上扇巴掌，很难看的。对柳儿日后的风评也不好。</p>
于是，还是得让柳儿用心学，争取早日从这宫廷礼仪班里毕业。</p>
幸而柳儿天资的确很高，一见了外人，就自觉地把在家里那些娇泼的脾气都收起来，中规中矩得很。</p>
学说话、学走路、学各种礼节的应对……他都能很快上手，做得头头是道。晚上等人家那些太监嬷嬷回去以后，他学给陆寒和芳菲看，两人也觉得儿子做得真是像模像样的。</p>
“嗯，不愧是我儿子。”</p>
陆寒很自豪的说。</p>
“是我儿子！我生的！”</p>
芳菲不甘示弱地抢功劳。</p>
柳儿笑嘻嘻地拱到两人中间，一手拉着母亲一手拉着父亲，撒娇说：“柳儿是爹爹和阿娘的好儿子，绝不会给你们丢脸的！”</p>
“别骄傲啊，你。”</p>
芳菲捏了捏儿子肉呼呼的小脸蛋，笑着把他撵回屋里去了。</p>
“相公……市舶司那边的事情，怎么样了。”</p>
等屋里没了别人，芳菲才有些艰难地提起这个话题。</p>
陆寒是很少主动说起这些的。因为一说起来，两人之间的气氛，往往都显得有点沉重。</p>
但芳菲都问了，他也只能据实回答。</p>
“使节团那边……谈得差不多了。应该很快就要在朝上公开讨论这事了……”</p>
也就是说，他离京的日子，越来越近了。</p>
芳菲无声地靠在丈夫背上，双手环住他的腰，感受丈夫的体温。</p>
他们……就要分开一段时间了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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