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章一无所有
雪球儿打了个鼻突，尾巴一扫，“你应该问我前任契约者。算了，也不怕告诉你了。”
苏夜哼了一声，“你早就该告诉我。”
雪球儿摇了摇尾巴，耳朵动了动，“是萧——无忌。”
苏夜脑子里喀嚓一声雷劈过，只觉得脑子有点mí糊，有些事情来得太突然，变化太多端，让她一时间无法接受。
林靖之突然就成了黑修罗。
雪球儿又变成了曾经是萧师叔的灵兽。
不对苏夜凝目看着它，“你撒谎了，你不是萧师叔的灵兽。”
萧师叔不过是筑基修士，而雪球儿曾经表lù出来的那种霸气和气势，绝对不是一个筑基所能拥有的。而且它见了黑修罗竟然一点不怕，立刻就要冲上去决一死战的架势。
如果萧师叔是它曾经契约者，那么绝对是黑修罗的敌人，不会和林靖之呆在一座山那么久发觉不了。
就算按照雪球儿的意思，现在黑修罗才完全暴lù，那么一个几乎全然恢复的黑修罗，根本不是筑基的萧师叔能对付得了的，既然不是萧师叔能惹的也不是萧师叔的灵兽能惹的。那他们不可能有那么深的仇恨，让雪球儿一下子冲上去。
“你别跟我耍huā招。”苏夜瞪着它。
雪球儿耷拉着眼儿，假装听不懂她说什么。
苏夜眯了眯眼，无言的威压无意识中缓缓散开，雪球儿猛地抬眼凝视她，这是她第一次对自己表示了敌意。
雪球儿没有任何表示，因为它知道她不是要与它为敌，不过是修为到了一定程度，因为生气而产生的一种bō动。
苏夜淡淡道：“你笃定我要靠你的壶中界修炼，所以我不敢离开你。是不是？”
虽然壶中界有她所有的心血，各种灵药、她全部的家当，她和雪球儿的所有情意。
可如果它心存欺骗，就算结了心灵契约不能互相伤害背叛，但是她也觉得它并不真心跟着自己，既然如此，何必强求?
要做这样的决定真的很难，就算那些家当，都不忍心舍弃一分一毫。
只是想到也许有那么一种可能，雪球儿不是真的对自己好，而是为了它的前主人，甚至说不排除是在算计自己。那么到最后就算不是为他人作嫁衣裳，或者也不会被它害死，单单就是那种倾心付出却又被无视和舍弃都是一种捶心的伤害。
在这个世界，她没有多少朋友，而最交心地无疑也是雪球儿，因为结了心灵契约，所以互相最懂心思，也无话不谈，将所有的情绪都向它暴lù。
不管它懂不懂，起码她以为，它是一直守着她的，他们不离不弃。
而且在这个世界上，也终于能有一个生灵跟她相依为命，以她为重，以命托付。
突然之间，她发现其实不是，你以为你是它唯一的时候，其实它心里还有另外一个人，而更可气的是，它是你的唯一。
无法取代的。
这种关系适应于任何亲密无间的亲人、朋友，原以为是彼此的唯一，却突然发现，自己只是个替代品。
那种感觉，无法形容万一。
是她太自以为是，可缔结心灵契约，不就是为了这种关系和信赖吗？
看来真的应了那句话，强扭的不甜。
如果是经过磨难，两人先成为友，再结契约，那就是牢不可破。
她与它缔结契约的时候，太过mí糊，随意，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她握紧了拳头，指甲抠进掌心里，眉心一阵紧似一阵的疼，仿佛有什么要破壳而出，又仿佛有个楔子在一点点地往里钻，想把她钉死在什么地方。
“我没有骗你，当**遇到我的地方，就是萧无忌布阵呼唤我的地方。你突然出现，亮起了火光，我于阵法中mí途，一头撞向了你，咬了你的眉心，喝了你的心头血。后来几次，他能救你，也是因为我在你身边。你在青梧镇遇到假扮苏白的黑修罗，他帮你布了锁妖阵，更加弱化它的妖力，所以你轻而易举地打败了他。百huā聚灵袍，也是他特意为你炼制的……”
苏夜打断它，“因为我跟你缔结了契约，如果我修炼不入门，就会连带着你也不能进展对不对？”
想起来当初它那么虚弱，躲在她怀里，是来吸取灵气的，就跟林靖之的幻影丝差不多，吸收别人的气息。
林靖之说过，萧无忌知道她的气息独特，让雪球儿跟着她，可以更好的治疗它。
“还有他让我帮他卖阵法，送我的北斗七星阵，也是特意给你准备的。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你迅速变强。因为我这个契约者阻碍了你的发展……”
她哼了一声，“他教我阵法，只怕……”
她猛地攒紧了拳头，她以为对她好的，其实都不是。
她以为自己终于能得到一份温暖，其实没有。
自始至终，她都是个笑话，别人随意摆nòng的棋子，她还得意洋洋地觉得自己也有人需要，有人关心
真是笑话
连契约灵兽也可以如此，世间还有谁能对她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