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且不忙说老朽何故问此。我?看_书斋李民越觉得这周侗有些怪异了。暗自琢磨这个周侗来此,绝不简单。
不过,李民虽猜不透周侗为什么这么问,以及这么问的目的如何。可李民却坚信,这周侗绝不可能是蔡京或者梁师成的人。而且,周侗也绝不可能坏了数十年的名头,以及江湖义气来坑害他李民。
故此,李民还是实话实说的说道:“我观宋金联盟灭辽,犹如资饿狼以趋病虎。虎去狼存,害的却依然是人,绝非善策。”
“着啊!国师说的正是此理。”周侗当即欢喜的派了一掌,可随后又叹道:“只可惜国师却没在塞外呆过,却不知,这岂止是非是善策。实乃是害国之策。”
李民闻言当即精神一振。顿有找到知己,找到革命同志的感觉。李民万没有想到,这个时代,并不是他李民一人独自作战,他李民还有战友。虽然这个战友老了点。
不过,李民毕竟不是当初那个初来这个时代,想问题简单的李民了。如今他李民却是有着老婆、兄弟,以及成百上千人付出性命跟随着的,光是那份责任,就足够李民把这份压制住。李民强按着激动,仔细观察着周侗问道:“老师何以见得?”
周侗叹道:“此却非老朽高见。实乃是老朽平生敬佩之人所说。他言:辽以迟暮。皇族崇信佛教。皆喜汉礼。言行与汉人无异。犯我宋境,无非索要一些财物。所害非大。而那金,却是崛起之生番。不通礼法,崇信刀兵。犹如草原之狼,他立国灭辽,却非为了礼法正义,乃是争生存,掠夺辽国财富。他若灭辽,绝不会就此罢休。收敛刀兵。必然窥视我大宋比辽更加富足地物产。不经一番血战。却是不会熄了他野心。就如辽国建国,即频繁掠夺我中原。直至鲜血染红了疆场,被我大宋打的疼了。这才收了野心,安于区区赏银,偏安一偶。net此乃生番转为熟番之必然,此等过程,,却不是区区赏银,几万条性命,三五年光阴所能化解的了。到那时,也不知需要牺牲多少百姓和军卒的性命?而若是金不能灭辽,反被辽灭。那辽也必如病虎砥砺了爪牙。重新焕野性。必重燃与我大宋争夺中原的野心。故此,联金之事,万不可取。”
李民听得更有共鸣,忍不住问道:“老师说的这个,却是何人?”
周侗苦笑道:“此人乃是我的老友宗泽。”
李民顿吃一惊。同时心中大为窃喜。宗泽那可是连他李民都知道的抗金名人,绝对在大宋有一号。李民万没有想到,这宗泽愣是他李民的知音和革命同志。
而这时,周侗却说道:“国师,实话跟您说。老朽此次前来拜访国师。就是替我这老友求您来地。”
李民正自惊喜。听闻周侗之言。连问何故。
却原来,宗泽此人至今已经为官二十余载。一心为民。官声极盛。只是蔡京等人当权,宗泽却也没得进入大宋中央权力机构。也就是前年,即大宋政和五年,公元1115年,这才升任了登州通判。只是,登州邻近京师,皇亲权贵等势力遍布其间。仅宗室官田就有数百顷,岁纳租万余贯,却都转嫁到了当地百姓身上。这宗泽刚烈,上任后就忿然上书朝廷,陈明实情,请求予以豁免,终于为登州百姓免除了沉重的额外负担。只是,如此自然得罪了宗室以及当地权贵。只是那时,正是李民把蔡京整地倒台之时,王黼新上,各方权贵都在重新洗牌,重新寻找靠山,划分权力,再加上宗泽又占理,官声极盛,民望极高,一时也人责难宗泽。可宗泽今年跃升河北路转运使,听闻了朝廷欲与金联盟灭辽的消息。那宗泽却是在边塞呆过地,知道辽金等契丹、女真人的习性,自然极力上书反对。
可问题是,此次宋金联盟,却不是什么大臣提案,赵佶脑子一热就拍板的。而是在耶律大石买通了梁师成,极力压制了这件事之后,却被赵佶当作自身的宿命之战,而被赵佶全力促成的。
连梁师成都无用的事,宗泽这么一个小官反对不说,还由于他的名望,引了不少军中,以及清流人士的上书,这自然令赵佶极大反感了。
这自然成全了那些原本就忌恨宗泽的权贵,一个个落井下石,宗泽却是成了反面的典型,被押送到了京城。
而周侗探监之下,提及他和当今官家最信任地国师李民有些交情,准备求李民出面保释宗泽时,宗泽不仅没让周侗为他宗泽求情,反而求周侗来找李民游说,求李民想法劝说赵佶,改变联金灭辽的想法。
故此,这才有的周侗到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