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的官道上,三万禁军磨磨蹭蹭的走着。
虽然大宋官军的个人体能,向来比不得大辽。可这一回,却是并非这些士兵不行。再怎么说,他们也是禁军。训练和军纪,那可远比地方的厢军强多了。别说是如今一天三十里的行程了。就是一天六十里的行程,乃至一天八十里的急行军。他们也是能走上十几二十天的。
可奈何,他们领军的主帅压着走。他们又能如何?反正打仗是要拼命的,主帅不急,他们这些小兵急什么。慢着走,就慢着走呗。
不过,这一回,他们却是冤枉了他们的主帅。高俅这那是不急啊。高俅现在可是相当的急。只是李民始终没给他来回信。高俅心里没底。也只能拖着了。只期望那梁山的贼寇,得知二十万大军围剿,能吓得跑了,也省得刀枪无眼,不小心伤了他高俅。他高俅可是刚刚有后,可不想儿子没人疼。
高俅最后一点血气和自大,却是在有后之后,彻底的湮灭了。彻底成了安全至上主义者。
要不然,高俅有着远高于梁山的兵力,以高俅当初当混混的果敢和匪性,怎么也不会未打先惧。毕竟他高俅也是在西北军中历练过的。也是玩过命,流过血的不过,也正是因为高俅在西北军历练过,却也是知道打仗并不是完全看着谁的兵多。更知道,主帅的安全,只要上了战场,就算是本阵占了绝对的上风,那也是不能保的。说不定哪来一支流箭,那就是要了命去。否则,他高俅当初也不会受了那暗伤。
是人都惜命。何况高俅本就不是什么热血的勇士。他如今刚治好,有了儿子。却是更怕死了。若不是此次的兵权争夺,绝对不能落到童贯、王黼他们手里去。高俅万万不会主动请缨领兵的。
而高俅敢于请缨。视为靠山的保命符李民,如今却是迟迟不见回音。这就难免让高俅浮想联翩了:难道是我高俅要命丧此战之中,故此国师才不想违了天命来救我?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地马蹄声传来。随即一匹枣红马飞奔而至,离着高俅大军的前列还有老远,马上的骑手就高声喊道:“回避!八百里快报!赶快回避!”
这人是跑得有点疯了。可高俅地兵丁。怎么能让一个报事的信差,冲撞了高俅的本队。那可是要掉脑袋地。
当下,前列兵丁就竖起了长枪吼道:“来人止步!京营殿帅高太尉本队在此!休要冲撞!”
然而,说话间,那枣红马跑的急,已是来到眼前。那挺枪的军卒想躲都来不及了。当即吓得有些傻。
眼瞅那枣红马收不住势子,就要冲到高俅军兵前举的长枪上。那马上的骑手却猛地一提缰绳,枣红马爆叫一声,人立而起。转了一百八十度,却愣是在那枪尖前面刹车了。
那挺枪的军卒。吓得一身冷汗。若不是那骑手的骑术高,哪怕是他们的长枪把那马扎死了。那高飞奔的枣红马,也绝对能凭着那重量和度,把他们这几个当头的撞死。若不是那枣红马跑来地度实在太快。让他们在作出拦截的动作之后,都来不及反应逃跑了。他们几个绝对不拦着。
体味着这种惊怕,这几个军卒对来人下意识的有了几分感激和敬重。
而那人却也飞身下马,掏出一块腰牌展示道:“东平金牌急脚王虎。有八百里急报。上报大帅。”
前列军卒不敢怠慢。急忙通传了领队的都头。领队地都头又通传了前营的先锋统制党世雄。
那党世雄乃是高俅的心腹。听闻有八百里急报,连忙领了这个金牌急脚王虎来见高俅。
高俅展开快报一看,当即就是心中一阵哆嗦:这梁山贼寇也太猖獗了吧!二十万大军围剿。不赶紧跑,竟然还敢主动出击。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