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的伤口在下一刻全部愈合,地面的血污随之一扫二净,好似从未出现过。
“印加太阳门……光之钥,堕落母神啊。”
“我亲爱的哥哥,你可得加把劲了。”
他看向洒满了阳光,有着祥云飘过的碧蓝天空,笑的匪夷所思。
下一秒,男人就要离开这里。
“要不然,你可能也会成为祂的猎物。”
窃取永暗之河的力量并不算容易,但这对于阿蒙来说同样并不是难事。
如果是真实的永暗之河,即使是支流中蕴含着的一滴水都是极度危险的事情,那种精神的污染直接,且毙命,没有特殊的手段在接触的下一秒就可能坠入永暗之河的底部成为永暗之河的收藏品之一。
但是如果面对的只是一个序列8的话,那还是相对的,比较轻松的。
“不过看起来,我已经先一步成为猎物了啊……”
破碎的心脏并没有修复,猩红血衣如同一抹炽热的太阳,将阿蒙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那个方向。
“红夫人。”
他向着身上有着龟裂痕迹的笔仙行了一礼,随后身影向后飞速退去。
笔仙没有废话,她的指尖有着一根细细的丝线,连接着阿蒙的心脏。
这是之前布莱德搅碎他心脏所使用的血丝!
布莱德留了个心眼,没有将血丝收回来,反而是利用永暗之河的力量将它隐藏了。
这点,连降临的阿蒙都没有发现。
‘你是,祂的多少分之一?’
阿蒙哂笑,他的速度飞快,可笔仙的速度更快!
还没有完全修复好的头颅砰的一声被摁入了地面,土石开裂,大片大片的血迹如同开花一样绽放。
男人被压在了地面上,正如之前的他哪几个分23身那样。
“咳咳。”
一口老血喷出来的阿蒙有句麻麻批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怎么每次一过来都这么倒霉?
阿蒙阴恻恻的心想自己是不是什么时候不小心着了命运议会那群小家伙们的道。
听说命运议会的议长带着唯一性也来了。
要不干脆抓了带走好了。
威尔·昂赛汀:???
不是我招谁惹谁了??
笔仙可不管这人什么心思,往这地方凑的家伙没一个是安着好心来的。
行啊,窥伺太阳门是吧,既然你这么喜欢太阳门的话那么就让你去和太阳门一起做个伴吧!
连接在阿蒙心口上的血丝忽的褪色,阿蒙脸色一变,刚想奋力反抗整个人忽然就不见了。
笔仙站在原地,那根从透明颜色逐渐变成金色,后又转变为黑色的丝线落在了她的手心处,最后被她收了起来。
阿蒙被她放逐到了印加太阳门的所在地,直面印加太阳门与光之钥里的不可名状之物!
这世道好人可不好做。
毕竟像她这么心善,这么懂得成全他人的人,已经不多了。
笔仙看了眼周围倒了一地的怪物,随后浑身化为无数红色蝴蝶,消失不见。
这边,布莱德倒不是又发现了阿蒙的出现这才拜托笔仙去的,他只是纯粹的对那奇怪的眼珠子留了一手而已,只是没想到最后遭罪的又是这位可怜的偷盗者先生。
可怜的偷盗者先生还没有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人就站在了比他高了不知道多少的印加太阳门面前。
面对这扇巨大的,宏伟的世界奇迹,以及门扉当中扭曲着,试图挣脱太阳门降临的不可名状之物时,偷盗者先生心里的声音正在不断喊着:
红夫人我敲你吗!敲你吗!
他时之虫再多也不是这么玩的啊!
灼热的太阳气息以及周围无时无刻响起的赞颂之声,还有由内而外不断散发着的另一种古怪的‘味道’,都让阿蒙的心情百感交集。
一个个身披红色斗篷,露在外面都是黑色稻草的稻草人正在向太阳门走来,它们空洞的眼眶中流出了悲戚的眼泪,如大洞一样的嘴巴扭曲变形,赞美太阳的歌声让阿蒙感觉到自己的脑袋正在疯狂发胀。
那是赞美太阳,那是疯狂赞歌!
单片眼镜上出现裂纹,一条细线似乎穿过他的身体连通天际,透过重启,透过黑夜的浸染,向一个无从得知的地方飞散而去。
“印加太阳门!”
阿蒙大喊。
光之钥的污染体现在方方面面,最大的特点就是能够通过命运的走向,掌握一个人背后所指向的命运。
正如概率之骰的疯狂操纵,一旦被光之钥彻底吞噬,这个人将会变成光之钥最为忠诚的傀儡。
序列1的天使之王又如何,面对一个即将被污染的源质的污染与侵蚀,即使是远古的太阳之神都已经堕落,祂又能如何!
笔仙玩的一手好招,她手上有了印加太阳门的信物(鹰头权杖),有着通道(教堂下的巨大空间),通过特殊的力量(透明丝线)将阿蒙送到了已经濒临失控的太阳门面前。
阿蒙是什么人?
能够容纳唯一性的天使之王,又是远古太阳神的孩子,身为偷盗者途径的祂能承受污染绝对不会在少数。
这对于印加太阳门来说就是送上门的大补的药。
就算这个药治标不治本,但只要能拖延时间,印加太阳门绝对会非常乐意去做的。
即使这只是阿蒙的一小部分,但是作为命运的化身,光之钥最擅长的便是抽丝剥茧。
只要给它一点点的时间进行解析,那么以小见大的逐层污染就绝对不在话下。
阿蒙显然认识到了这点。
他炸开了。
无数有着十二环节的半透明小虫疯狂逃窜,周围的稻草人祭祀则是扬起了手。
“赞美太阳赞美太阳赞美太阳赞美太阳——”
悠扬的古老祭祀音乐响起,天空中的太阳扭曲了起来。
邪祟,污秽,照射在半透明小虫上的阳光晦涩到了极致。
“让我们,赞美太阳!!”
稻草人疯了,阿蒙也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