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没必要再装了，他一边把手机捂在耳边一边小跑着离开了餐厅，将目光都丢在了身后。
“你搞什么鬼，杨？”电话那边果不其然响起了弗拉德的抱怨声。
“我已经将信息给了弗拉基米尔了，如果他愿意协助我的话，明天的见面我就能得到当年的真相了。”杨峻茂小跑着离开了星海街。
“你做到了？老实说我很惊讶，杨。”电话那边的弗拉德毫不掩饰自己的诧异。
“别说了，我自己都后怕。”杨一直跑到了骑士街才稍微能喘口气，“那里起码十七八个便衣，我都怀疑餐厅就我一个是顾客。”
“接下来你怎么办，等到明天去见他？”弗拉德问道。
“等？不可能的，我还要调查很多事情。”杨峻茂大口喘着粗气，在自动贩卖机前买了一瓶水，现在的他极度缺水。
“你还想作死？”弗拉德有点佩服杨峻茂了，“你是吃错啥药了，感觉今天的你都不像你了。”
“我……”正当杨峻茂想骂句娘来表达自己激烈的心情时，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了一阵枪声，来源正是自己刚跑出来的星海街。
“卧槽怎么回事！”杨峻茂吓得立刻藏在一个自动贩卖机后面，所幸身后并没有人，只有一些同样被吓到的路人以及没有反应的仿生人。
“你那边怎么有枪声，你没事吧。”电话另一头的弗拉德显然也听见了，“是追你的吗？”
“我先挂了，一会儿要是没事再打给你！”杨峻茂说着挂断电话并将手机关机，以防在紧要关头因为手机分心。然后他决定再度返回那个餐厅，不是因为一时兴起，而是因为为了确认现场的情况，若是弗拉基米尔出了什么意外那自己可真是今天所有的行动都白干了。
星海街和骑士街的路口已经一团乱，各种尖叫以及虽然密集程度减小但依然断断续续的枪声仍然充斥着整条街道，从周围住宅楼里跑出来的很多平民没有搞清状况就往骑士街跑，大部分仿生人则是不慌不忙地跟着人流跌跌撞撞。
“发生了什么？”杨峻茂想要拦住一个正在往外跑的大姐，但是被大姐一把挣脱开跑掉了。
还要靠近吗？这不是找死？杨峻茂咽了口唾沫，虽然现在枪声已经几乎听不见了，但是前面不明情况恐怕是一场枪战。其中一拨应该就是守在餐厅的便衣了，而另一拨人则不明身份。
“为什么是今天，是因为我的行动还是单纯的巧合？”杨峻茂还是迈开了步伐，“单纯的巧合概率太低，一定是有什么原因，是因为我当时的行动而产生了什么变化吗？还是与我无关？那么这次和之前每次他来这里吃饭还有什么不同吗？”
他突然顿住了：“难道说，是神的游戏？克兰西决定不留活口了？”
“可是那些便衣不是克兰西的人吗？他完全没有必要再来一拨人啊。”
不明白，自己要不要再向前去看看，虽然现在大票的人都在向外逃窜，但是自己毕竟是游戏中的一部分，就此离开很可能会丧失看到很多重要信息的机会，更何况从刚才开始枪声就停了，应该没什么危险了。
“管他呢，作死又不是就这一次！”咬咬牙，他开始逆着人流奔跑，“让一让，让一让。”
很快，人流就开始减小，然后变得稀少，直至空无一人，几乎所有人都跑光了。杨峻茂这才看到前面不忍直视的现场。
地上躺着四五个之前在餐厅内就见过的便衣，每一个胸前都仿佛烧烂了一样，连血都没怎么流了。有的在四肢甚至头部都出现了清晰可见的空洞，应该是光枪造成的。现场血迹很少，只有在便衣警察的尸体边有一些，而且现场没有活人，另一边餐厅的玻璃几乎全碎，从外面几乎就能看见里面倒满了人。之前在餐厅的人几乎都死了，这让杨峻茂不由得感叹自己提前一步离开是多么的幸运。
他作死地向餐厅走了几步，站在门口，一眼就看见坐在门口桌边的弗拉基米尔，只不过现在的他已经失去了之前的优雅风度和整洁干净。头部一半已经不见，血和脑浆洒满了他身前的桌子和衣服，彻底的死了。
“这可咋整。”杨峻茂看着比外面街道更为惨烈的餐厅内部，一时竟然不知道该干些什么。现在的他还没有发现自己居然在面临这样血腥的枪战现场没有任何生理或心理上的不适，而是仅仅是因为计划的强行失败而慌乱。
不过杨峻茂立刻就明白了自己应该干些什么，他先是将桌子上自己之前放的口袋巾收走，然后跨过几具尸体，回到了自己之前吃牛排的桌子前。下一步他居然钻到了桌子下面，并强迫自己进行小便，直接尿在了裤子里面。
杨峻茂是通过深思熟虑才决定这么做的，首先这个餐厅门口的监控摄像机在枪战中已经被打爆了，而一楼的摄像机则是被安在了一个巧妙的角度，只能看到前台而不能看到自己靠墙的这一排桌子。而且杨峻茂已经确定餐厅一楼已经没有幸存者了，而且这么长时间二楼都没有人下来，要么是二楼同样也被清洗，要么是上面的人吓懵了，无论是哪一种情况杨峻茂都有足够的机会完成伪装。
这样伪装的目的是被带到警署，并且不用按原来的计划犯点事儿进去，这样他才可以对警署进行一番简单的调查。
一边忍受裤裆的温热一边躲在桌子下面等待警察的姗姗来迟挺无聊的，这时他突然想起了自己换走的弗拉基米尔的口袋巾，然后越想越不对。
他一进来就开始折口袋巾，然后折好之后就放在桌子上，而且很有可能他每次来这里吃饭都会进行这样的一套流程，这是完全多余的动作。
“难不成！”杨峻茂从兜里拿出弗拉基米尔的口袋巾，果然，在口袋巾的正面中心写着一层极小的小字：
骑士街16号地下室有全部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