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ogue》销量神话的影响是巨大的。</p>
用布莱恩的话来说, 它就像一颗“定心丸”, 让那些还在观望的品牌方和媒体方都纷纷开始撩起裙摆下场。为了防止被人捷足先登，香奈儿在死磕的几个条款上都做出了退让, 这使得双方的合同谈判基本到了最后关头。</p>
詹妮弗对这些琐事通常只是听一耳朵, 她始终相信专业的事要交给专业的人去做，除非牵扯到大是大非，明星自己不该越过经纪人去强行决断，否则很有可能造成不必要的损失。</p>
不了解合同谈判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是调查事项的进展。</p>
密码破除后布鲁斯就从卢瑟那里得到了关键地点，据他说是卢瑟安排在东海岸的四个实验室, 变种爬虫药剂可能就是在这些实验室里完成的。但调查到这里就陷入了瓶颈，好像蜘蛛网被直接割断了, 再没有可以顺下去的连接点。</p>
拜无法寸进的烦闷所赐，这几天布鲁斯从烧开的茶壶变成了锯嘴的葫芦。</p>
老管家帮不上忙, 詹妮弗也帮不上忙——她以为帮不上忙。</p>
事实证明转机总发生在令人意想不到的时间和地点。</p>
某天她正边做瑜伽边和玛哈通完电话，忽地就收到了一条老朋友的信息。</p>
世界上各个国家都有关于友谊的至理名言, 人们常说要和所有认得的人都结个善缘，因为你不知道哪个朋友哪一天就能帮上忙。</p>
詹妮弗过去对这个说辞不甚在意，那天收到消息后浑身一激灵, 倒觉得这简直是再对没有的人生真谛了。</p>
她盘腿坐在瑜伽垫上, 抓着手机, 冲电脑桌边的布鲁斯问道：</p>
“什么是金并？”</p>
这句话就像大地惊雷一样在房间里炸/响。</p>
“你说什么？”</p>
布鲁斯转过身来。</p>
他先是朝房间里四处环顾一番，好像空气里有个不存在的人正在腐化他的女伴一样，紧接着绷紧了肩膀和下颚, 神情也变得难以捉摸，那双眼睛沉淀出郁郁的钢蓝色。“你从哪里听说的这个词？”</p>
“鲍尔告诉我的。”詹妮弗没意识到他的失常，只顾着划动手机屏幕，“鲍尔，你还记得他吧？他是《拆弹部落》和《猎杀本拉登》的编剧，也是个战地记者，一直和cia高层和几个反恐/组织高层有亲密联系，以前在剧组的时候我们就叫他‘什么都知道的鲍尔’。”</p>
她说完这话，抬起头看看对方，发现他脸色难看得像死人。</p>
布鲁斯顶着她的视线收紧下巴，那差不多是个点头的意思。</p>
于是詹妮弗便接着往下说：“鲍尔从电视新闻里看到我最近比较......倒霉。不管是哥谭发生的袭击也好，纽约的两只蜥蜴也好，都超过正常人的倒霉程度了。他正好闲着，研究了目击者的证词，觉得其中有猫腻，所以就在和老朋友喝茶时问了问。”</p>
老朋友，又是老朋友。</p>
这两个单词总是显得那么不同寻常。</p>
当有秘密身份的人提到“老朋友”时，人们会联想到一个穿黑西装戴黑墨镜的无所不知的神秘人，或者一个头发蓬乱胡子拉渣三两杯啤酒下肚眼睛里就会射/出精光的扫地僧式人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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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而言之，任何事一旦是“老朋友”说的，自然而然就变得合理而可信起来。</p>
布鲁斯便问道：“他cia的老朋友说什么了？”</p>
超级英雄对警方和情报组织总有种不确信感，这也怪不了他们，因为这个糟心世界无论警/察还是情报机构总是在干蠢事，除了极个别的个体，大部分人别说帮忙，鲜少有不拖后腿的。</p>
蝙蝠侠对gcpd还有点信任，对fbi和cia完全没什么想法，他干脆放下资料朝沙发走过来，打算自己看看这则消息，确认这不是个故弄玄虚的玩笑。</p>
可詹妮弗却冲他摆了摆手。</p>
“是snapchat。”她说。紧接着她观察到了对方疑惑不解的表情。“snapchat，阅后即焚，他给我发了一张带字的图然后直接销毁了。图片内容是条巨丑无比的蜥蜴，上面写着一个单词，金并(kingpin)。我不知道，这是个蜥蜴的种类还是什么？难道是用来控制蜥蜴信息素的名字？”</p>
“这是个人的名字。”布鲁斯一腿伸直一腿曲起靠着沙发背，“金并是个......怎么说呢，黑道巨鳄。”</p>
黑面具跟企鹅人和他比起来都只算小混混。最强盛的时候金并掌控着半个美国的犯罪界，任何事追根溯源最后都能追到他头上。</p>
“所以cia在暗示这起恐怖袭击是金并做的咯？”</p>
“我不知道。”</p>
“鲍尔不会无缘无故发这些信息给我，要么就是金并在跟卢瑟合作？”</p>
“我不知道，珍妮。”布鲁斯摇头，“这个可能性是存在的。”</p>
他双手交叉撑着下巴，对这样一问一答的方式感到些许不耐烦。不，不应该说是不耐烦，而更像是不舒服和不妥，甚至有些迁怒。普通人和犯罪世界隔得越远越好，他们知道得越多，有时候受伤害就越快。</p>
詹妮弗顿了顿。</p>
她看出了话题的走向。</p>
“金并和你完全没有交集。”布鲁斯最后说道，“恕我直言，消息来源很可疑。”</p>
鲍尔固然情报机构高层有密切联系，他知道金并不足为奇。但詹妮弗呢？她的身份只是个普通演员，他告诉她“金并”有什么用呢？既然没有用，又为什么要告诉她呢？</p>
“你得离他远一点。”</p>
“我明白了。”詹妮弗叹了口气。</p>
布鲁斯看了她一会儿。</p>
“好吧，”詹妮弗承认道，“有人想杀我，我当然想知道他是谁。”</p>
“我会弄明白的。”布鲁斯缓缓保证道。为了安抚对方，他又勉强补充了几句，“我曾去过他常待的地狱厨房，从来没听说过金并对怪物有偏爱，也从来没听说过他喜欢在街头制造无意义的恐慌。”</p>
就是这样。</p>
这个罪犯——金并无论做什么事都有他自己的目的，时代广场事件不像是他的风格。更何况，以他的势力何须出动怪兽寻找东西？在</p>
在纽约，金并需要什么，他就得到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