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至此,那人心中又是抽搐着疼痛。萧三狼拍拍枯老鼠肩膀:“回了。”
回堡路上,枯老鼠奇怪的问道:“三狼哥,那小子是干什么的嘞?”
萧三狼道:“俺也不清楚,大人叫我过去,就看见了这两个人,大人啥话也没说,就让俺给埋了。”
“那小子还能讲官话,还说他爹是什么四饼大圆,那是个什么玩球?”
萧三狼推测道:“俺听咱大人说过,有种人以前是在朝廷里当大官的,然后犯事被打发到咱这地界来了,那词叫啥着,叫——流放,就是流放!”
枯老鼠惊道:“那野小子还是个大官嘞??”
“这我就不太清楚了。”
萧三狼对流放也只是一知半解,枯老鼠吓的就要往回走,嘴里念叨着:“完咧完咧,这下真完咧……”
萧三狼抓住他的脖领:“你干洒去!”
“求人家嘞,不要杀俺……”
萧三狼没好气道:“你没看他现在比俺们倒还不如嘞!”
“那人家好歹也似大官嘛。”
萧三狼犹疑了一下道:“俺们还是一起去见大人,看看大人的说法。”
“好嘞……好嘞……”
二人一起来到哨官“府邸”见到马庆余,枯老鼠扑通一声跪下道:“大人哪,您救救俺啊!”
马庆余大吃一惊,站起身扶起枯老鼠:“这咋回事嘞?”
羊下堡拢共一百多人官和兵之间也没分的那么清楚,相互间没有多少的架子。萧三狼将大致情况和马庆余一说,逗得马庆余哈哈大笑:“俺当是什么大事嘞,你两个也太没见识了。”
二人不解其意,马庆余止不住笑,好半天才道:“哪里有啥子大官在呢!是大官那也是他老子,嗝屁的了那个!那娃崽子是个啥球的东西。”
枯老鼠站起来拍拍胸口道:“咋尽吓唬俺。”
马庆余不屑道:“你懂个球,是娃子自己吓自己!”
萧三狼却想知道关于这个人更多的事:“大人,这是不是流放的嘞。”
马庆余指着萧三狼道:“你你你,好好看人,人咋就懂嘞!”
“这是大人教的好。”
马庆余满意的点点头:“听说他老子官不小,不过都翻篇了,没看都沦落到咱这块鸟不生蛋的似地了嘞。娃崽子一家人都死完了,以后就要跟着咱们爷们刀口上吃饭了。”
“这么说俺不是最小的了?”
枯老鼠兴奋起来,他是这一百多号人里来的最晚、岁数最小的。马庆余一巴掌拍在枯老鼠的脑袋上:“你神气个啥嘞!”
枯老鼠委屈的脖子一缩。马庆余叹气正色道:“俺们这地方太穷了,啥玩意也没有,俺俺像你们这么大的时候也见过流放来的,是有文化,还给俺起了这个名。那家伙说的中州繁华呐,俺这辈子估计是没机会看见了,现在就是你们了。那娃崽子是大地方来的,比咱有见识,你俩跟着好好学学,哪天出人头地!”
萧三狼注意到马庆余眼中闪着一种他从未见过的光芒,是希冀、向往与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