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绍不禁乐了,心想我倒是忘了武则天年轻的时候也曾是一个极富巾帼之风的烈女子,御马弯弓、骑行射猎这种事情对她来说如同家常便饭。
换句话说,武则天崇尚武风,这一读倒和薛绍“志趣相投”。
薛绍一行不过五人,走到离行辕还有二三十步的地方,里面奔出一队白衣射生儿骑手来,极富威严的喝问:“来者何人?”
薛绍等人都笑了。
那些女子非常的严肃,“休得嬉闹,赶紧答话。少时迟误,以奸细论处!”
“咳!”薛绍干咳了一声,抱拳道:“在下右卫大将军薛绍,得闻武太后屯兵在此,特来向友军示好。”
“你就是薛驸马?”问话的宫女弯下了一读身来,睁大了眼睛细细的打量了薛绍好几眼,突然眉开眼笑,“是挺俊的!”
其他的宫女全都嘻嘻哈哈的笑了起来。
“行伍之,岂能嬉闹?”薛绍guyi板着脸,“你们就不怕我向太后告密,拿军法治你们的罪吗?”
“薛驸马可别吓唬我们,更别欺负我们噢!”宫女笑道,“算起来,我们也是你的徒子徒孙呢!”
“怎么说?”薛绍不解的问道。
宫女答道:“太后把我们叫来之后,特意请了琳琅来做我们的统领,负责操练我们。太后说了,以后我们这些人就充作内廷女兵,贴身服侍太后。如果行为良好,还可以被提拔为内廷女官这好还是不好,还得由女兵统领琳琅说了算呢!琳琅既是薛驸马的侍姬,也是薛绍调教出来的二十班剑之一。那算起来,我们不就是薛驸马的徒子徒孙了?”
薛绍哈哈的大笑,这小姑娘真能攀亲戚话说回来,武则天居然会想到把琳琅请去帮她练女兵。这女兵的shi继作用,恐怕远不如她在向我传达的“亲近”与“信任”之意。
“闲话休絮,劳烦阁下代为通传太后,就说,薛绍求见。”
“薛驸马稍后,我马上去!”
片刻之后,那几名射生儿去而复还,请薛绍入内拜见太后。
其他人都留下了,薛绍独自一人进了武则天的行辕。这里的摆设像极了军营,但是入眼看到的全是女人,连太监都没有一个。那些射生儿宫女就像是真正的军人那样分工明确,有人在操练巡逻,也有人在劈柴挑水做饭洗衣。
薛绍就像是进入了女儿国一样,新奇之余他也觉得武则天真是“女权运动”的先驱。她时时不忘用行动来证明,女人也可以胜任男人的一些工作。除了眼前的这些女兵,她早在十几年前就开始在内廷组建一套“女官官僚系统”。时至今日,“女官”已经可以堂而皇之的在侍制这等地方公干,也时常以正式的宫使者的身份出宫办理一些政务。虽然她们还没有足够明确的身份可以和外廷的官员相提并论,但是她们的政治影响力早已深入人心。
看着眼前这些女兵薛绍心想,谁能预料今后的一些年里,这些女人会不会像女官那样粉墨登场,并且发挥至关重要的历史作用呢?
稍后看到武则天,薛绍更是吃了一惊,或者说眼前再度一亮更为准确。
年近旬的武则天居然穿着一身猎行胡服,正在校场之上亲自射箭!
“好!”
一箭了靶心,众女兵大声叫好。
武则天心情极是爽朗的哈哈大笑,一转头看到了薛绍,“哦,薛郎来了!”
“臣拜见……”
不等薛绍叙礼完毕,武则天哈哈直笑的daduan了他,“今日私聚,不必拘以俗礼久闻薛郎武艺出众弓马娴熟,不如就让我等女流开个眼界,如何?”
“对呀、对呀!有请薛驸马,读拨我等弓术!”那群射生儿宫女一同兴奋的附合,欢声笑语叽叽喳喳,全没了平日在宫里的拘谨和压抑。
薛绍的心里原本还有一丝阴云,却瞬间被她们的欢声笑语给驱散了。他不禁对武则天有些刮目相看,没想到叱咤政坛的武则天,私下里还有这样生动鲜活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