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天祚帝心里早就虚得不行,刚才也是口花花,话一出口便怂了,见耶律淳给了台阶,于是笑道:“准奏,拟一份旨意,封他为东怀国皇帝,两国世代友好。太傅习泥烈出使金国,务必让那阿骨打不得再进攻上京。”
金国势头虽盛,但是辽军在大量银钱和装备的支持下,也爆发出了极大的作战韧性,这使得原本历史在这里发生了变化。
此时一个历史上赫赫有名的人物,现在被天家赐名赵良嗣的马植正带着使团赶往金国。
他在九年前就开始推动联金抗辽,在他的运作下,金国一路抗争,如今势力已成,宋金两国对辽人形成了南北夹击之势,居功至伟。
朝堂里一直有反对联合金国的声音,听说最坚定的便是两府安抚使陈嘉。
使团北上必定是要经过河间府的,他有心想拜访一下这个在朝堂博得莫大名声的奇人,当面教教他联合纵横之术,省得他总是上窜下跳,反对这反对那的。
赵良嗣是土生土长的河北燕人,做为北地汉人,在辽国的地位低下,他身为汉人贵族,却在辽国生活艰难。身为汉人,他不能在辽国朝堂上挥斥方遒,所以他才有归宋之心,所以他才想恢复汉唐荣光。
“秘书丞,河间府快到了,信使回报,那陈安抚使如今在天津榷场,您看我们接下去是直接去金国还是去天津?”
副官前来禀报,做为副官,他自然知道赵良嗣的想法。
“去天津吧,从那里渡海去东京也方便。”
不远处高大的河间城墙,灰色的城墙矗立在蓝天白云下,显得异常雄伟。
赵良嗣奔波于宋金两国,对河间自然熟悉无比,没想到一年多来没有来,居然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
副官指着左方三里外的一片建筑,“秘书丞,那就是信安军的新兵大营,据说陈安抚使在这里训练三万新兵。”
赵良嗣手搭凉棚远远眺望,见兵营占地甚广,心里也是兴趣大增,“我们去看看如何?”
副官赔笑道,“一个新兵军营有啥好看的,不如今日早一点进河间,明日去看看河间开发区,听说那里现在人口密集,甚是繁华。”
赵良嗣摇摇头,“开发区自然要去看,兵营更加要看。信安军,静安军地处前线,他们的战斗力决定了将来燕云十六州的未来。我们都是北地汉人,回归汉家正宗是我们一直为之奋斗的,军队不可不察啊。”
出乎赵良嗣的意外,他们一行人被拦在的兵营大门外。
“放肆,这是赵秘书丞,龙图阁直学士,你等何敢阻拦?快去叫你家将军出来拜见秘书丞。”
副官有点生气,这一路北上,谁见了不是恭恭敬敬?开玩笑,他们是使团,代表天家出使金国,看见节杖了么?那就是代表天家的信物。
营门前的哨兵依旧不为所动,敬礼道:“对不起,军营规定,任何人没有军令不得入内。”
赵良嗣此时却没有在意他们之间的纷争,而是倾听着大营里传来的各种嘈杂。
有操练的号令声,有士兵跑步的脚步声,有奇怪的轰鸣声,有提示前进作战的战鼓声。
他也在军伍中厮混了好多年,对军伍的事情自然不陌生。
此刻他越听越凝重,越听越是兴奋。
他阻拦副官与哨兵的争执,开口笑问:“军营里是在军演么?”
哨兵有点莫名其妙,“回禀秘书丞,这是日常训练,并不是军演。”
赵良嗣心里一惊,“训练?你们平时一直这么训练?”
哨兵点点头:“几乎每天如此,六天休息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