杉泽海成为了一个很好的聆听者,遮掩住头部的淤青,一会听着刘大伯将刘志从小到大的一些趣事,一会又聊到杉泽海那时候有多懂事,多让人心疼。全程至少静静的听着时不时的点点头朝着大伯笑笑,没有再出声打断刘大伯的叙述。
讲到最后刘大伯的眼睛开始稍稍有些变得红了起来,这一点点的回忆也终于让老者回想起了儿子离开的事实,杉泽海轻拍着刘大伯的背部,轻声安抚着老人。
最后杉泽海处理完,刘大伯也意识到了自己的离开,最后似乎也想到了杉泽海可能是接应的使者,于是开口祈求般的询问道:
“小杉啊,大伯知道你现在了不起了,能不能告诉大伯下去了之后还能再见到刘志嘛。”
杉泽海不太愿意告诉老人自己曾经或许看见过酆都的真相,于是还是开口说道:
“大伯,能的。”
“好,好孩子你也要好好的,大伯先走了。”
刘大伯含笑的看着杉泽海,最后化成一道虚影消失了,老人到死执念都是自己的儿子。
杉泽海其实很清楚这基本上是不太可能的,至少他所知道的酆都是不可能的,彼岸花海很大,见不到一丝的人影,但是多少也能给老人离开时留下一些期待吧。
而且按照杉泽海那次可能去到酆都的记忆中,人一旦进入酆都,几乎所有的感官、情绪、认知都会消失,连自己的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这样一个自己熟知的慈祥老者离世还是给了杉泽海内心极大的触动的。
夜也深了,雨也停了。天空中星星也逐渐的冒了出来,俯视着大地俯视着芸芸众生,谁也不知道惊喜和意外哪个会先到来。今晚也没有再来第二位客人,杉泽海来到了店外透透气,小黑不知怎么的就从他的房间内跑了出来,蜷缩在了他的怀里,好似看出来杉泽海的情绪一般,尽它可能的为杉泽海提供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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杉泽海在第二天早晨便接到了刘大爷的死讯,虽然他早就已经知道了,但是这通电话打过来之后他的内心还是十分不好受的。
因为老人家里也没有了其他的亲人,领居们就合伙帮他举办了一场很简单的送别仪式,杉泽海和系统讨价还价,以连续一周提前两小时和延长一小时营业时常为代价,换到了今天不营业的请求,其实杉泽海哪怕是今天被扣除信誉分他这一趟都是一定要去的,好在系统也没有太过于为难他。
换上了一袭深色的西装,杉泽海将今天不再营业,明天提前营业的告示牌张纸贴在了店外,虽然不一定有人看,但是出于职业素养他还是很负责的将告示张贴了出去。
路口打了一辆出租车,司机了解到了目的地,也知道杉泽海的心情并不会太好,索性没有发挥湘城的士司机的唠嗑技能。
从繁华的市中心驶过,这个城市中来来往往的车辆穿行着,依旧是那般繁华的景象,这个世界不会因为谁的情绪又或者是谁的离开而停止运转,亦也不会因为谁的到来谁的欢愉而变得加速运转,一路的沉默看着眼前从繁华的市区到寂寥的远郊之后便是殡仪馆。正如人的生命那般,从旺盛再到衰老,最后进入这冰冷的棺椁内。
杉泽海下车时,司机还是没忍住的开口安慰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