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武院对于进修者的管理很宽松,只要不是太过分,武院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这些太子爷,如果不是月宗教习出马,一个压不服,而月宗教习也没有那个功夫去理会,他们现在正把所有的精力,放在对天方之门的解析之上。
当然,进修者们也不会无事生非,把皇城武院当做自己的后花园。
“有空吗?想和你聊一聊。”原雄靠着墙壁,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对着刚刚从学堂中走出的韩子歌说道。
“不好意思,这几天我需要全心全意地备战。”
韩子歌迟疑了一会儿,选择拒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如果是关于地宗的事情呢?”
原雄并没有感到恼怒,平淡地说道。
话音落下,韩子歌停下了脚步。
“人多眼杂,况且天色已晚,去聚贤阁吧。”没等韩子歌回应,原雄转身离去,因为他知道,韩子歌必定会跟上。
皇城最繁华的三地,听风楼,聚贤阁,天运馆,分别对应色,食,赌。
“对于发生在江流身上的事情,我感到十分的悲痛,如果是发生在我们的派系之中,必定会倾力压制反叛,平复他身上的冤屈。”
原雄没有任何虚伪的客套,表情真挚,眼神中流出的,尽是对江流悲惨遭遇的同情,以及对反叛者的愤怒。
韩子歌默然不语,并不相信他这一套说辞。
虽然有着直达日宗九窍的法门,但地宗近百年未曾再涌现一位日宗,振兴宗门,昔日位于天下顶尖宗门之列的它,已经逐渐衰落。现在正依附于贤王三柱之一的星辰阁。
只是,叛乱的发生必定是地宗的反叛势力与上宗星辰阁的权利中枢达成一致后,才能发生。
所以,就算地宗的上宗是天月宗,也不见得能干预地宗的内乱。
“当然,你会不相信,不过这可以理解,只是天下的乌鸦并不是一般黑,最起码天月宗不是这样的。”
美酒美食再加上美景,很容易就会让人兴奋,投入酒桌的觥筹交错之中,但也只是针对仍陷于红尘的普通人,超凡的元士,逐渐无法用常理来衡量。
“所以,原首席寻我究竟何事?”韩子歌并不想继续“欣赏”原雄无可挑剔的表演,强硬地打断他的话。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韩子歌,我想与你交个朋友。”原雄拍拍手,有一人双手捧着一把剑进入房间。
“天月宗能取得如今的位置,跟地宗有很大的关系,昔日强盛的地宗,就是被天月宗从原先的位置里拽下,当然这个过程并不和平,唯有血与火才能打破旧秩序。”
原雄对着自己的追随者点头,得到了允诺,追随者拔剑,厚重的五谷之气瞬息之间充满了整个房间。
这是从一位修行《大藏经》的月宗元士手中获得的元器,自古宝剑配英雄,我想将其作为见面礼赠予你,相信能在那场对决中起到很大的帮助,蛮人之所以为蛮人,被我们统治,原因就在于对自己身体的迷信,而不明白器之利。”
“抱歉,请恕我不能接受。”
还是那句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拿元器作为礼物,好大的手笔,只可惜这礼物烫手,拿到后会生出更大的麻烦。
啪啪啪!
原雄鼓起了掌。
“韩子歌,我就知道你是一个有原则的人,如果你直接收下了,反而会让我有些失望,当然这柄元器还是属于你的,而我只是想了解一些情况,你是不是遇到过一些特殊的人,比如说看到他们的第一眼,心底就自然地生起一股厌恶之情。”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韩子歌眯了眯眼,原雄的这番话让他瞬间想起了霜藏玉孕育之地遇到的那两个人,只是把情报传回去后,却收到了慎言的警告。
“有一日,我正在某一小城之中考察民生,你也知道,作为首席弟子,文治武功,需样样皆得。本以为民生安稳,百姓安居乐业,却突然遇到有两狂徒,于光天化日之下夺取他人子嗣。”
原雄自顾自地说道,脸色越发阴沉,想来那两人还做了更过分的事情。
“作为守护者,自当得阻止这种恶行,并惩戒他们。”寻常约束普通人的规矩对于元士而言并不适用。所以,哪怕这两人的行为如此恶劣,原雄也只是想惩戒一番,并无杀人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