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收到十余万楚军兵马向蓝田发难,战力非凡的武关、峣关之军加上天险皆未能阻止楚将刘季,那么蓝田能否挡住刘季前进的步伐,诸将心中皆有答案。
畏死者有之,恨二世杀其父兄子弟者有之,其心早已不齐,在楚与蓝田南军交锋时,北营内部却出现两派。
一派不降,却选择逃,逃到他国去,逃到山东六国去,在那里隐姓埋名,利用所攒的财物做一个逍遥的富家翁。
如同当年的巨子那般,隐居在茫茫大山中,做一个山大王亦好。
一派主战,立刻与楚军决一死战。
这下北营内部炸开锅,议论纷纷,那些年轻的将领暗中职责这些主战之将。
认为主战的多为老将,反正即将埋骨,临死前不愿毁掉自己的一世英名,宁可死,不言降。
这些主帐逃走的将领多为年轻俊杰,大好的美好时光自然不愿断送,降是不降的,但是可以逃啊。
“逃,吾大秦勇士岂是诞生怕死之辈。”
“身为大秦之勇士曾随着陛下的目光横扫山东六国,何等荣耀,何等风光,如今大秦有难,岂能弃之不顾。”
“即便死,亦站着死,战场上埋骨方显本色,更能对得住所获爵位。”
“老秦人生来身上便流淌着战血,怯战,妄为秦人!”
一群老将侃侃而谈,表面上各个在表决战之心,实则指责那些年轻将领贪生怕死。
“明知会死,依然如故,此为愚忠。”
“章邯在赵地已降,据闻还被封王,秦顶梁柱已塌,吾等不过以卵击石。”
“徒死无益,不如出逃。”
“尔等年过半百,半只脚已入土,生无可恋,已享人间荣华,如吾等尚未娶妻者甚多。”
“然也,为何与尔等朽木同死。”
年轻的诸将们连骂带批,认为老将太过自私。
这场争吵直接耽搁北营出兵时机,更引起一阵的骚动,还夹杂着一股血腥味。
主战者不满逃路者,便将逃路者之首即裨将给斩杀,主逃者则看不惯这群半朽老木头沽名钓誉,自己欲死却拖累他人。
于是主逃者将欲战老将之首刺杀,即将北营主将给杀死。
短瞬间北营内弥漫着血腥味和紧张的气氛,竟然群龙无首,于是欲逃的则逃,欲战的便迫不及待的纠集兵马。
蓝田北营内部不和的消息不胫而走,如同那无孔不入的秋风,即便穿着厚厚兽皮衣,裹再厚的衣服,它总能找到没有防守的空隙钻进去。
一直默默潜伏在高粱地内的樊哙开始有些着急,迟迟不见残兵败北,便欲拉着灌婴回杀蓝田南营。
灌婴摇头拒绝,樊哙又去找傅宽,傅宽的回答则是一切听从沛公之意。
樊哙无奈,“沛公言潜伏在此截杀,并未言明不可主动出击。”
接下来的樊哙之言直接被傅宽屏蔽,无论樊哙怎么说皆不愿回杀蓝田南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