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群臣诸将不信章平能回,而是这一等,由大雪纷飞的寒冷等到冰雪融化之际。
冰天雪地的确不是作战的好时节,常有冻伤冻死者,然遇非战不可者,为将者总是有办法来避免寒风刺骨,御雪之寒。
郦商深挖沟壑御寒袭敌,而生擒章平,远在关外的齐地同样进行着激烈的大战。黑压压的楚军同样的藏在高高的营寨内,深深的沟壑里。
整个十二月风雪不止,田荣自认以逸待劳,由高墙绒被避寒,可尽占天时地利,未曾想黑压压的楚军会突然消失在白茫茫的风雪之中。
雪停风止,又会突兀的出现,攻城略地,逐渐向东北的临淄城进发,一路上势如破竹,或溃,或逃,竟无法阻挡。
白茫茫大地上,黑色的旗帜连绵不绝,遮天蔽日,此乌云般的黑色楚军的确令人胆战心惊,一路上的齐兵竟多不战而逃,即便有抵抗却如螳臂当车。
“大王,太过顺否?”面对楚军行军颇为顺利,恒楚没有一丝的轻松,脸上浮现隐忧。
项羽亦觉得打的太过顺利,不过他对自己的将兵之能颇为自信,认为齐地非田荣、田横不能阻一刻。
项羽道,“何意?”
恒楚道,“大王,入齐地竟似无防守,恐有诈。”
项羽则道,“待寡人克下临淄,再有诈已为泡影。”
“羽儿,恒将军言之所中……”一身墨衣的范增从外走进军帐。
项羽回头见范增一脸的忧虑,心中吃惊,“亚父,可有未料之变故?”
范增道,“行军至此,亦有月余,大小数战,唯遇田横才受阻,此田荣之计。”
闻言,项羽那脸上的一抹担忧消失,“寡人本乃直击临淄,无长驱直入之危。”
范增道,“非长驱直入之危,乃田荣舍城诱敌,齐军突然出现在东郡,沿济水已至城阳。”
项羽脸上浮现少有惊讶之色,默然良久,“好个田荣,欲来围魏救赵,寡人便欲直捣临淄。”
言毕,龙且亦走进大帐,项羽见其神色还不错,道,“可击败田横?”
龙且道,“田横不愧乃齐国大将,臣与之交战三次,田横才退守营寨……”
显然能够击败齐国大将军田横,龙且脸上还是有自豪之感,可看到范增脸上的少许忧色,再看项羽亦很快陷入沉思,知道必有情况发生。
临淄城的王宫内有一青年面容忧虑,其忧虑之色不必范增少,身后站着二将,皆甲胄在身。
青年轻叹一口气,“楚行军太过顺否,竟接近临淄郡内。”
“公子,无忧,大王部署之策略颇为精妙,定可破楚,以安齐地。”一人眸光如刀,安慰说道。
“然也,公子,大王与田光将军此去必定能顺利抵达,实现战略。”另一人眼眸如墨,仿佛可吸收一切自信之光,亦能散发自信之光,他自信可以靠着这眸光给眼前的公子,齐王田荣之子田广。
可惜田广并未回过身,而是眼眸看向窗外,不知道在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