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长枪与长矛的碰撞,奈何恒楚的长矛忽然端掉一节,比对方短几寸,就是这几寸差点要恒楚的命。
恒楚侥幸而逃,却要恒楚军的命,近万的兵力损失大半,只剩下数千人逃向定陶,被驻守在定陶的龙且、项襄收归。
田横自然不会错过斩杀恒楚的机会,遣将追击,一直追到大梁之北,恒楚仅率数百骑逃至于此。
在大梁之北又经历一场激烈的血战,这一战恒楚丢失丈六长矛,跳下战马,隐于草丛内才躲过一劫。
不过追击的叛将被恒楚打伤,更斩杀一名军侯。
等到齐叛军离开后,恒楚这才从草丛内出来,欲寻路而回却迷路,误入河南国的边界。
河南国目前已投降汉王,已是汉王刘邦的地盘,自然不能多逗留,于是恒楚用身上仅剩的长剑兑换一匹马,准备返回。
就在此时恒楚从河南国边界的茶水坊探听一个惊人的消息,居然听闻刘邦已经降下西魏王豹,准备率兵南下入洛阳。
此消息直接让恒楚浑身鸡皮疙瘩,此消息简直比田横反城阳还要可怕,汉王刘邦的力量此刻远胜齐国。
范增听闻那眸中的忧虑之色不再是雾状,而成忧虑之水,但却使得范增的眼眸更亮。
范增不愿相信恒楚所言,“汉王如今已尽占河水南北两岸乎?”
恒楚偏偏很肯定的点头,“汉王刘邦已下西魏,河南王早在之前便已投降,而韩王信则本乃随刘邦入汉之将,如今关外河水南北两岸,唯有殷王尚未降。”
的确不是一个很好的消息,范增那眉头拧在一起,一向挂着愁容,忧国忧民的范增意识到自己的预言正在一点点应验。
奈何项羽不听他范增的。
听恒楚之言,一向很自信无忧的项羽此刻双眼中亦有一丝丝的担忧之色,但眸中含的怒色居多。
以恒楚所探查之言,赛王司马欣、翟王董翳、西魏王豹、河南王申阳、恒山王张耳、韩王信皆已归汉,且目前六王中有五个王皆为他项羽所封。
恒楚深深忧虑,“大王,六王已归汉叛楚,此汉王之危犹胜田横兮。”
项羽那眼眸中忽然溢出一缕奇怪的神色,“公然叛楚之殷王如今尚奉楚否?”
恒楚道,“据梁地和河南地之人言,那殷王司马卬的确行为难以理解,在强如西魏者尚且已降,那司马卬居然坚持距汉。”
此举不但令项羽感到奇怪,范增亦摸不透殷王的脾性,“以老夫多年观人之术,竟猜不透司马卬究竟何为?”
司马卬的行径的确令范增有些迷惑,在刘邦出关外降下河南王,姬信又下韩地时,殷王司马卬选择反楚,目的无外乎是在向汉示好。
如今汉王已至西魏之地,司马卬居然不降,这怎能不令人费解。
范增苦笑道,“殷王者,乃欲独立于霸权之外耳,既不归楚,又不屈汉,保持独立……有意思。”
项羽忽然接话道,“既不归楚,又不屈汉,独立于天地间,倒不失一位铮铮汉子,亚父,可传寡人之令,如殷王不屈汉,寡人必命陈平率楚军助之。”
范增笑道,“大王英明,眼下威胁楚之霸权者乃汉而非齐,任由田横闹腾,亦翻不出楚之掌心,大王当忧西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