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下步行梯,我掏出包里的手机,想拨个电话给司明海,电话接通了,我只来得及‘喂’了一声,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探手伸进包里,一通乱摸,忽然记起备用电池我今早甩手扔进办公桌的抽屉里去了。唉叹一声,我返身回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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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原处拉不开安全梯的门,我拧了拧锁把,竟然锁住了。这是什么个情况??</p>
看来今天我走霉运,处处不顺利。我认命的下楼。走了两三层我越想越不安,该不会到了锁门时间,每一层的安全梯都上了锁吧。转念一想,不太可能。安全梯锁了,大厦出事人们没法逃生,保全不会这么没常识。虽然这样想,我还是急匆匆的走快了,三步并作两步跃下楼梯,小跑着冲到下一楼层的安全梯门口。</p>
我伸手拉门,拽了拽锁把,纹丝不动。我真的有这么倒霉?</p>
我继续往楼下冲去,接连跑了五六层,安全梯的门一直锁着打不开,我心里长了茅草似的慌了,晚上该不会被困到楼梯间出不去,那我岂不是挨冻一晚上。心里想着事,脚下就疏忽了,我一脚踏空,多迈了一大步,脚丫子实实在在戳在地上,就听‘咔嚓’一声,我的脚踝顷刻间酸疼,一阵麻软。</p>
我前倾的身体扑倒,跌落时手指抓住了扶梯上的铁栅,减缓了下落时的冲力。等我膝盖磕在地面上时,我后背热涔涔的汗,心脏吓得噗通噗通狂跳。身子一歪,我犹自庆幸脑袋没直冲地面,不然我的脑震荡非做实了不可。试着动了动我的腿,登时从脚踝和膝弯处传来火辣辣的刺痛。</p>
我忍不住诶哟痛呼,鼻子一酸,热泪盈眶。声控灯适时灭了,楼梯间里漆黑一片,我无力的斜靠在扶手上,瘫坐在黑暗里抹了一把眼泪。</p>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孤立无援形容的可是我现在这般境遇?</p>
也不知在黑暗中坐了多久,我瑟缩了一下,抱紧双臂。忽然觉得楼道里一阵阴风刮过。我心里胆怯,无助的流着眼泪顾影自怜。</p>
司明海你在哪里呢,你老婆被困在楼梯间里挨冻受饿你晓得吗?为什么你不在我身边,要是你在这里该有多好,即使我们两个一起被锁在楼梯间,会冷会饿会难受,但起码我不会害怕和恐惧。</p>
我摸着发热的脸颊,眼睛似乎是哭肿了。好死不死的,我打了个喷嚏,声控灯一下子亮了。</p>
我掀起裤腿就看到脚踝肿的跟我大腿一般粗细。我戳了戳,胀胀红红的皮肤陷下去一个坑,慢慢的开始淤青了。</p>
灯又暗了,我也没力气呼喊了。脑袋不知是不是被偶尔的楼道凉风吹的,竟然开始隐隐作痛。我的脑袋似被缠了一圈金箍,时紧时松,伴随而来的阵痛让我意识浑弥,只能合上眼睛受着。</p>
似乎出现了幻觉,我听见蹬蹬蹬下楼的脚踏声。</p>
一个声音焦急而又温柔的轻声唤着我的名字:“筱羽,筱羽,你醒醒,筱羽……”</p>
我撑开眼帘,眼睛受不了灯光的刺激,皱着眉头眯起眼,面前的男人面容不十分清朗,影影绰绰。</p>
“疼……”他要拉我起来,我嘴角疼的抽了一下,吸了口凉气。</p>
“我抱你起来。”</p>
靠在他身上,那熟悉的怀抱,让我得以安心。除了司明海,应该没有人的肩膀这么坚实有力,颈间处刚好抵上自己的脑袋,要多舒服有多舒服,意外的发现还能缓解头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