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明海的父亲司道冉素来行事低调,生日宴除了一众至亲参加,并没有邀请外宾参加。我敬了酒,陪了一会儿,留下司明海自己在楼下陪着。一个人回到主卧室里,躺在床上,蒙着被子。</p>
头依然很疼很晕,我的脑子一刻不停的东想西想,睁着的双眼在黑暗里流下眼泪,我已经走投无路,不知道和司明海的生活该如何走下去。</p>
司明海为弛晨定制奔走,他借助司氏的力量,暂时保住弛晨定制。爷爷是生意人,不是慈善家。他早前提醒过司明海,假如能把弛晨定制纳入司氏旗下,那么资助无可厚非。可是司明海不可能如爷爷所愿,霸占弛晨定制的资产。所以无偿资助弛晨定制的事迟早要被爷爷知道。那时候司明海吃不了兜着走。</p>
我一厢情愿的担心着司明海,担心他无法在爷爷面前交代。可是司明海本人却故我坚持,他丝毫不在乎帮助弛佳灵的后果是什么。我既心痛又无奈。左右为难,想劝阻司明海停止对弛佳灵的好,却真的不知道如何开口。</p>
从司明海对弛佳灵的态度上,我发现自己深感无地自容。我竟然没有吃醋,有的只是从心底深处冒出的一股寒气。司明海对弛佳灵执着的好,是我阻止不了的。他的不管不顾让我心生惶恐,渐渐陷入绝望里。仿佛弛佳灵才是司明海欲罢不能的女人,她做什么,说什么,司明海都不会介意。但凡她需要帮助,不用弛佳灵开口,司明海指定挺身相助。</p>
我现在不敢质问司明海,不敢拿自己跟弛佳灵相较。因为我可悲的发现,司明海对我说过的话,难听程度在弛佳灵那里一次都没有出现过。就算是弛佳灵口没遮拦冒犯司明海母亲那一回,过了几日,司明海便全然忘记,他忘了亲口说不想再见到弛佳灵,她让他心寒,可是,他还会在她身边伴着,一如从前。</p>
“筱羽,你睡了吗?”司明海走近床边,低低的声音像大提琴弦音,撩拨着我脑中的思绪。</p>
“医生,她睡着了,明天在看吧。对了,我妻子最近总是头疼,会不会是上次受伤后的后遗症呢?我很担心,如果要是她有事,我们打算要宝宝的计划会不会被打乱?”</p>
司明海的声音从极远的地方传来,飘飘忽忽听不很清楚。</p>
我像是被推入冷水中,寒意从四肢百骸直达心底。</p>
司明海,我的丈夫。直到现在他关心我的身体,竟然是在担心我不能怀孕生子。宝宝,宝宝。司明海口口声声说要宝宝,却没有一次认真听过我的心里话,我在拖延不想要宝宝,他何曾真正关心过?</p>
他刚和我大吵一架,惹我头痛的要死,现在还想让我给他生宝宝,是他有病,还是我有病?看来我们俩病的都不轻,我彻底清醒了,在司明海心中,我是一钱不值的等同代孕妈妈的女人。怪不得他会在我和弛佳灵两者中,一再的偏袒弛佳灵。这下我明白了。</p>
我掀开被子,扭开床头柜前的台灯。从柜子里拿出纸和笔。写辞职信。</p>
司明海说我不干实事,在弛晨定制混吃等死。那么我辞职了,弛晨定制就少了一个拖后腿的人,或许没了我,弛晨定制还能多活两天。</p>
司明海送走医生,回屋看到我靠在床背上,手指哆哆嗦嗦的写字。</p>
“你怎么醒了,在写什么?要不要我帮你?”他走近我,低头看到字头,疑惑的问道:“筱羽你要辞职吗?为什么?”</p>